第一百四十三章(4 / 6)
所以他固执的,如同将疼痛理解为快感那样,固执地将恨理解为爱。
“我没有逃避,我不懂,也永远都学不会。”
虞北洲这么说着:“所以.....我还是恨你。”
他其实已经听不见太多声音,那些猎猎风声,喊打喊杀的声音,还有下一秒就要刺向他然而又被湛卢挡住的声音,叮叮当当,全部离他远去。
可是红衣青年依旧费劲地撑起眼皮,黝黑瞳孔呈现濒死的沉沉涣散,想要多看面前这个人一眼。
白衣太子的侧脸如同沉寂的冰山一样冷硬,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如果他滚烫的眼泪没有继续淌落到虞北洲手心上的话。
有的人嘴巴很甜很甜,说着甜蜜的话,做的全是伤害你的事。
有的人说的话难听,倔强又骄傲,嘴硬了一辈子,但却为你付出一切,做的都是爱你的事。
“刺啦——”
湛卢一次次挥起又落下。
宗洛的手已经麻木了。
从小臂到大臂,他整只手都因为挥剑太多次而失去了知觉。身上也多了不知道多少数也数不清的,密密麻麻的伤口。
无数士兵骑兵如同蝗虫过境,源源不断地涌上来。前来救驾的大渊军队也旋即赶到,加入战局。
战场上的人实在太多。
偶尔会有冷箭从无法预料的地方射出,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
眼看着一支箭就要射向虞北洲后心,千钧一发之时,一团漆黑的东西从天空俯冲而下,宽大的翅膀硬生生将那箭扫开,发出哀鸣。
满是血腥的视野里,宗洛只险险伸出手去,堪堪捞住这只丑鹰。
照夜白仿佛也能感应到一般,发出愤怒的咆哮,发了狂般朝前狂冲。
也不知过了多久,总算从最密集的封锁线成功突围。
他们在原野上狂奔,在这浩大天地,带着满身的血,把所有厮杀甩在了身后。
一直叨叨絮絮的虞北洲却没了声音。
宗洛心里一紧,连忙让照夜白在一处水洼面前停下,费劲地将人从马上弄了下来。
那瓶神药很有用,外表骇人的血洞已经黏连,然而内里被贯穿的心脏却还依旧保持着受损的模样。
“别费劲了。”
虞北洲扯开一个疲惫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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