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4 / 9)
其实云知意已经尽量委婉修辞了。她真正想说的是,做人不可以“鸡贼”,不能只要好处却不担责任与风险。
这一点,算是云昉的致命伤,是她从出身金贵、备受呵护的云氏女,一步步活成如今这般满心意难平的根源。
突然被女儿戳中心中隐痛,云昉有点恼羞成怒的狼狈,却又无可辩驳。
最终只能以绢掩面,泣不成声:“真不知我当年为什么要生下你这个冤孽!”
“您不知当年为什么要生下我?我却知是为什么,”云知意语气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温柔,“我什么都知道。”
云昉倏地止了泣,僵住。
“我知道,您这些年每每面对我,心情都很复杂。但恕我直言,您的路是您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您经历的煎熬和纠结,都是您自己选择的结果。”
云知意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语气有些悲伤。
“可我的路,从一开始就没得选,却是拜您年少时的选择所赐。我从没有怪过您,您却总是忍不住迁怒于我,实在是……任性啊。”
良久,云昉缓缓扭头看向她,泪眼里神情复杂。有震惊,有慌乱,却又有一点难以言喻的微妙释然。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她瓮声问道。
“七岁那年,祖母之所以突然要送我来原州,”云知意道,“不就是因为陛下大赦,徐勉回京么?”
——
没有人知道,上辈子的云知意曾多渴望得到母亲的关爱与拥抱。
当时的她为此默默做过许多努力。
刚到原州的第一年,她也曾学着年幼的言知时那样,试着在母亲面前嘴甜撒娇,结果得了云昉几顿不咸不淡的轻嘲,说她没有为人长姐的稳重。
于是她停止了尴尬做作的撒娇,年复一年地熬夜苦读。
哪怕因为幼时在京中云府承家学庭训,学养上本就比原州的同龄人扎实许多,却还是不曾有半点懈怠。
她想让母亲以自己为傲,可云昉并不在乎。
她知道母亲心疼丈夫,便主动帮着分担教导弟弟妹妹的责任。当年母亲对此颇为防备,总怀疑她将来会霸占属于弟弟妹妹的言家。
她见母亲偏疼言知白,对言知时也是在意的,便时时严厉约束,不愿两个小的懒散不成才。可母亲觉得她对弟弟妹妹刻薄。
总之,云知意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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