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天衢之魇(3 / 5)
         
        
            
            缘,落入凡尘。
    连着数日的快马,奔回京城,迎接他的却是一府的白幡。
    他如游魂般飘荡入内,见椁,上香。棺已钉死,他终是未见她最后一面。许多的人上前与他互道哀恸,但无一人真正明白他的失毁。
    自此刻起,他能想见的余生,尽是荒芜。
    下一刻,他已身处她的书房。一室暖香,混着酒香、花香,还有他再熟悉不过的淡淡馨香。
    书案上堆积的账本多日未看,积了薄薄的一层灰。谈东樵取下几本,眼眸倏地被底下露出的一物灼痛。
    那是一本黄色封皮的小册子,一角画着一棵树,一朵花,笔法笨拙而天然。
    寻静宜立在他身侧,悲悯的目光落在他震惊的脸上。
    “谈大人,世事无常,你又能奈何?你便当做从未遇见过她,照旧修道查案,照旧守护众生……”
    他仿佛从即将坠入的悬崖边艰难地探出头来,紧握那黄色册子,如握着最后一根藤蔓。
    “她……不是众生。”
    她不是女子、妻子、恋人,世间任何用于称呼他人的名号都不能描述她的独一无二。她是长孙春花,那个唯一的人,令他生了分别心的人。
    打双陆,游湖、骑马,看戏、放孔明灯、打雪仗、煮鸡汤面。
    时光零落成青色的碎屑,江月年年在,顷刻一甲子。
    鹤发霜鬓的谈老天官年岁已太高了,从前认识的那些人,一个个都先他而去了。他此生无家无室,无私无党,为社稷鞠躬尽瘁,两袖清风。若不是汴陵那位长孙家后裔,改了姓花的女老板亲自写信相邀,他是断不会走这一遭的。
    这大概是他此生最后的机会,再看一眼汴陵了。
    他坐在酒席的首位,身边围绕的都是后辈,知他此生孤苦偏执的缘由,于是都唤他一声“曾姑祖父”。
    一本戏表自旁边呈上来,照例是该在座辈分最高的人先点戏。
    谈东樵接过戏表,粗粗一掠:
    “就点一折《幽媾》吧,是个欢快的本子。”
    花娘子一愣:
    “书生夜宿荒宅,遇见女鬼,分明是个阴森的本子吧?”
    谈东樵道:
    “遇上的是故人,便是欢快的本子。”
    他既如此说,小辈们便不再说什么。
    酒席在层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