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5 / 6)
要胡思乱想。”
戚甄应了声,勉力按捺住心中的焦灼,在他身侧躺下,阖起眼。
原以为她今夜多半要难眠,殊料身边的男人将她揽入怀里,轻拍了几下她的背,她竟渐渐睡了过去。
殿内灯火煌煌。
待得身侧人的呼吸逐渐匀长,嘉佑帝方微微侧眸,望着她的睡颜,目露深思。
今儿他册封那孩子时,她面上虽笑着,却无半点喜色。
方才又特地将她那手钏摘下,压在那八字帖上为那孩子祈福,连祈福用的佛灯都紧紧盯着,生怕窗牖漏入的风会将那佛灯吹灭。
她的心里藏着事,而那事应当与清溪有关。
嘉佑帝手臂微用力,将怀中的女子揽得更紧了些。她在旁人面前总能很好地掩住心事,但在他面前,她那点伪装薄弱得跟一戳即破的纸一般。
二人初初成婚时,他便瞧出了她对他的警惕与戒备。
父皇将她赐婚给他,实乃启元太子在背后推波助澜,看中的便是他的病弱与无争。
萧衍很清楚,启元太子不过是不敢忤逆父皇,这才不得不暂时放手,让她嫁与他。戚家人,包括她,心里实则也是明白启元太子的心思的。
他萧衍在戚家与启元太子眼中不过是个幌子,一个只要启元太子掌权便要死的幌子。
他心中本也无甚所谓,早死、晚死对他来说意义本就不大。
去了太原府,他日日都早出晚归。
那时他想着,既然太原府是他的藩地,他对那一府百姓便有他的责任。趁着他活着,索性为那里百姓们多做些事。
他自幼爱看杂书,涉猎甚广,处理起民生来,倒也算是得心应手。建堤坝、筑良田,甚至领着一大群矿民在荒山野岭里没日没夜地探寻矿源。
许是为了营造一个好名声,又许是在太原府的日子闲得慌,她每日都给他送膳。最初只呆半个时辰,后来又是一个时辰,再往后,她开始陪他一同早出晚归地给百姓们做事。
有一回,底下一处县城的庄稼地出了事。
她跟着他一同下了水田,从地里出来时,她整张脸都失了血色,偏她性子倔,连她身边伺候的丫鬟都瞧不出她的不适。
萧衍看了她一眼,屏退掉周遭的人,强行掀开她裤角,瞧见那几只扒在她腿上吸血吸得鼓鼓囊囊的水蛭,他刹那间面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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