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辰市日报(6 / 7)
“但她毕竟是受老卓连累,于她来说,也是不可逆转的伤痛。”卓裕心存歉疚,正因如此,他也更加介怀父亲的不知轻重,无视对生命的敬畏。
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平静、投入、坦然地谈论父亲的事了。有恨,有怨,有惋惜,有追忆,也有不舍和怆痛。
卓裕忽而低声,“他去世后,从没来过我梦里。”
姜宛繁心尖拧得疼,将手握得更紧。
“他应该来的,”卓裕喃喃,“我要好好跟他理论,当年脑子抽的什么筋,非要作死。”
姜宛繁把最底下的《辰市日报》又抽了出来,“其实你还是想他的,不然不会一直收着他出事那天的报纸。”
卓裕侧过头,眼神隐忍又动容,肩膀几不可微地颤了颤。
姜宛繁捕捉到他的情绪,没让他逃避,温声说:“没关系,想爸爸了,就去给他上炷香。”
她太温柔了。
卓裕在她的注目里,渐渐红了眼角。
……
江跃山。
据说是有高人施过道场,这里风水奇佳,背山傍水,天高云阔。
卓钦典的墓碑立于西南角,黑白照上,剑眉如星,神态凛冽。姜宛繁献上花,轻轻“哇”了声,“你父亲好帅哦。”
卓裕忍俊不禁,蹲在地上,捏开落在墓碑上的一根干草,他看了眼卓钦典,“你儿媳妇最会哄人,不必太当真。”
黑白照肃穆,似在无声抗议。
卓裕低头,弯着的唇角平缓了些。
“你只清明节来一次吗?”姜宛繁问。
“不一定。”卓裕说,“没那么讲究,有时候忘记了,或者工作忙。”
他语气轻描淡写,似是真不在意。哪怕天人永隔,在老卓面前,仍然铆着一股劲,呛上几句才舒坦。
姜宛繁屈起指节,作势敲了敲他脑袋,然后笑眯眯地对卓钦典说:“嘴犟,我帮您打他啦!”
卓裕嘶的一声倒吸气,捂着头久久不语。
姜宛繁紧张,“怎么了?我打得不重啊。”她扒拉他的手查看情况。卓裕狡黠,扭头对墓碑说:“看,她还是最关心我。”
姜宛繁:“……”
幼稚!
一炷香的功夫,也没什么多余的倾诉。卓裕对父亲的感情一直是复杂且矛盾,以及掺杂几分抹不去的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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