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4 / 5)
拍着他的后背,温和地说:“至少这几天打不起来,来,起床,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先躲一躲。”
夤夜时分,楼里的灯全亮了。
辜镕和辛实穿戴整齐,领着惶恐不安的十几个仆从,有条不紊地收拾了两日的口粮,进入了洋楼地底下的防空洞。
防空洞是在战时匆匆修建出来,只为躲避轰炸,并没有居住条件,因此环境湿热而潮闷,十几个人一同涌入,几乎连呼吸都不畅快。可此时无人敢抱怨,经过多年战乱,对于避难大家已经司空见惯,因此此刻面孔上没有过度的恐惧,光是一种麻木的茫然。
防空洞内有唯一的一间小小卧室,里面有一张小竹床、一张小木桌和几把竹椅。詹伯年纪大了,辜镕便命令他去睡了那张床,詹伯死活不愿意,被辛实扒了鞋袜强行推搡到了床上躺下。
他们两个便倚坐在了椅子上将就了一夜,长夜漫漫,辜镕顺手带了辛实的功课下来,就着昏黄的灯光,慢慢开始写下午时分答应辛实的英语功课。
辛实默然地傍在他身边,攥着他没握笔的那只手,一开始并不说话,神游半天,一下子挺担心,大嫂的酒楼在福州重新开了起来,北边依旧在打仗,可是幸好没有波及到南边来,听说酒楼的生意不错,夫妻两个最近正在修建新房屋。
也不知道大哥有没有听他的话把大梁从松木换成榆木,榆木贵是贵了点,可耐造,用上几十年也不必担心木材变脆;一下子又后悔,今夜会死么,早知道会死,下午辜镕凑上来说想再来一回,他就由着他了。
想到下午,辛实的目光不由自主挪到身边的男人身上,辜镕正在专注地写字,侧脸有种柔和宁静的味道。他把脑袋靠在了辜镕肩膀上,辜镕感觉到了,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又继续写字。
辛实这时候也凑过去看他写字,才看了一眼就大惊失色,忍不住按住了辜镕写字的手。
辜镕说是在写功课解闷,实际却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云淡风轻,他的心思全放在外头的炮声里,几乎一刻不停地思索着外头的情势,被辛实一碰,他一惊,立马扭头看辛实。
辛实也抬眼瞅他,脸色带着谴责,压低了声音冲他的左耳朵做出斥责:“你写得这么好我咋交差,快把字写丑一点。”
辜镕沉重的心思被他这一杆子岔开,顿时哭笑不得,忍不住莞尔,说:“要求还不少。你那笔字我得用牙咬着笔才能写出来。”
遭到了鄙视,辛实有点恼羞成怒,伸手就要去夺辜镕手里的钢笔:“你就会糊弄我,不跟你好了。”
辜镕微笑着轻轻一抬手,叫辛实扑个空,随即另一只手搂住辛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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