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4)
         
        
            
            应长川挑眉,看向少年。
  身为皇帝,他并不怕江玉珣这种,连小偷小摸都做不好的人。
  只怕属下怀有二心,对自己有所欺瞒。
  更何况……
  眼前人不卑不亢,哪有半点心虚的样子?
  仿佛偷听皇帝谈话,是再理所应当不过的事。
  “可想再听?”应长川问。
  “想。”
  江玉珣心如死灰。
  一秒,两秒。
  三秒……
  四下依旧寂然。
  应长川半晌不发话,江玉珣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睁开了一只眼。
  ——方才站在这里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回到殿内。
  玄印监清了清嗓子,小声提醒他:“侍中大人,进殿吧。”
  不是吧,应长川真要自己进去听啊?!
  身为贴身秘书,江玉珣有自己的固定座位。
  就在应长川眼皮子底下。
  恍恍惚惚刚落座,便听太监大声通报:“启禀陛下,聆天台大司卜到——”
  应长川展袖:“宣。”
  巨大的坐屏,将流云殿一分为二。
  透过镂空的饕餮纹,江玉珣看到:身着铅白色法衣的司卜,带着手持法器的巫觋,走进殿内。
  行走间,佩环相击,发出噼啪脆响。
  他的心情,随之激动起来。
  从登基到驾崩,应长川的“灭神”手段,逐渐激进。
  到最后,直接派人一把火烧了聆天台,及下辖机构,与相关典籍。
  所有神职人员,与被玄印监提前锁定、记录在册的忠实信徒,更是格杀勿论,宁枉勿纵。
  正是这样激进的手段,与紧随其后的四十年乱世,最终使得“巫卜殉祭”的习俗逐渐失传。
  就连一件相关文物,都没留下。
  然而今天,自己不但亲眼见到了法衣、法器,甚至看到了司卜本尊!
  方才还如坐针毡的江玉珣,瞬间来了精神。
  年逾九旬、须发皆白的大司卜,被人搀扶着坐在了应长川对面,仅以座屏相隔。
  他看上去颇有威严,但江玉珣知道:
  聆天台的实权,早就被年轻的少司卜握在手中。
  眼前这个老头,只是一个被推至台前的吉祥物。
  “……吾听闻,昭都大水,半座羽阳宫都泡在了水里,”大司卜的声音,如在砂砾中打磨过般嘶哑难听,“陛下您说,羽阳宫建成已三百年有余,为什么过去,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说完抬起眼皮,向座屏看去。
  江玉珣也暗戳戳用余光,偷瞄起了应长川。
  别的皇帝遇到这件事,一定诚惶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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