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辱(4 / 6)
,你悲伤愠怒,是因为你做神的时间还不够久,」他翻手之间,变出一双银杯,「无论什么样的锥心刺骨,流淌过万年的光阴,都会慢慢消失。在永恒的面前,一切的爱恨,都是可笑的。 」
「你的锥心刺骨,都消失了么?」她反问他。
「我已经不记得当年做过什么,今日说与你的,不过是我还模糊记得的那些……但那时的心情,我已经无法回溯……」他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变换着,仿佛把玩一般,那银酒杯在他手中时而变成一根精美的银簪,时而又化为一支奇巧的虫笛。
「……巫珞吉转过五百世,再没有完整的魂魄,什么都不会记得。而我,也几乎忘了她的样子……」
难怪他呈现的幻境里,连那个女孩子的面貌都是模糊的。
「所以你觉得我也很可笑?」
「不能说可笑,但确实有趣的紧,」灵雎又变回那一双盛满酒的被子,笑着饮下一杯血黄色的液体,将另一杯递给她,戏谑道:「这『忘川之水』味道还可以吧?」
霓漫天有些颓然地接过银杯,仰头一饮而尽。看着他完美到近乎虚假的容貌,她仿佛看到了永生的样子。
「没有什么能逃过时间。凡人总喜欢说永恒,是因为他们未曾经历过真正的永恒。」灵雎微微一笑,那笑容,却像某种最残酷的真相。
这日入了夜,霓漫天却不似往常那般回来。
她夜夜都仿佛消遣般对待笙箫默。耐心覆上他的身体勾起他的欲丨火,待他意乱情迷之时,却将他扔在一旁,自顾自睡去。
笙箫默与她相处了十多日,渐渐摸清了她的脾性。知道她心中怨怒未消,不过只要自己不与她龃龉,她也不会做什么太过之事。
可这晚望她不见,寝殿的人心里反而微微有些担心。
她将自己从神狱弄出来,可不要叫人捏了把柄为难才好。
可转念又想,她毕竟上神之尊,无论神阶还是法力,都不是旁人轻易能匹及,又有屠灭仙界的功劳傍身,就算有了错念,暂时也不至招来什么危险。
如此这般在心里滚了好几道,笙箫默突然觉得好笑,如今自己竟像个盼望临幸的妃子一般了。
不知道什么时辰,他才看见那烟粉色的身影晃入殿来。与平日不同,这次她只随意拉下发上的钗饰,除了外衫,便朝榻上来。
「天儿,你怎么了?」见她有些趔趄,他不禁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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