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昌华楼一(4 / 4)
一个木盒。
祝长都和莫桑景不得不有些注意了。
台上曲声响起,初势如雀穿云,辽远又很明净……伴着曲声,寻步而来的是一个将头微微侧开的少年,带妆的半面,却也将脸上愁态刻写得鲜明。
曲声自此降下,少年顿步,曼声哀唱:“谁料浊羽清商,繁弦急管,犹是旧风韵……”
闻声莫桑景一惊,感觉这是一阙好词!
他从“犹是”唱开去,唱彼盛与我衰,唱好风光下的难言离绪,最后唱到“霜露零夜,月满人间,谁与留情……”
收声立定,头尚摇摆,苦闷模样。
台下人群沉浸未止,祝长都深深“唉”了一声。
莫桑景也觉哀艳非常,出彩十分。
莫桑景见那华掖走到台下,正被先时拿盒之人叫住,将盒子交给他,华掖万分珍重地将盒子收在怀里,向这边投来一个目光。
这一幕祝长都也看到了。
二人立刻向旁边那桌看去。
只见那人白衣,淡穆整肃,戴着宽檐的布帽。
祝长都喃喃道:“这是个男的。”
“……要不怎么戴帽子,还有,敛起双臂的坐姿真不是个咱们这样的,啧啧,真真是仕子图里走出来的。”
莫桑景不久前看过一堆的“仕子图”,有意无意搭了一句:“黎云南。”
此话一出,祝长都差点儿把手上的茶碗摔到了桌子上,伏桌压低声音:“右相家的那个才子,你没有认错?”
莫桑景看他置在膝上垫手的那个镂刻琼花的杜玮布巾,肯定道:“嗯。”
除一些应酬出席的节目(那时莫桑景基本神游天外),她与黎云南举凡两见——上一次在裕泉楼下,这一次在昌华楼里。
不得不说一声,他可真够喜欢杜玮布和琼花的。
并且,黎相可真够宠他的,杜玮布用到垫手膝具上去了。
黎云南也注意到了她们,给了一个眼神,又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