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木染青莲(一)(1 / 4)
冉朝的冬天来得甚早,冷得也快,初冬将至便会飘起鹅毛大雪,整个帝都**之间银装素裹,但看在我们这些人眼中,与妖娆一点也搭不上边。
因为对于我们来说,冬天是非常恼人又可怕的季节。
它代表着死亡。
任时光飞逝,我也不再是从前的我,但那些苦难的日子却总是难以忘怀,偶尔还会出现在梦里。
那些岁月里,爷爷干瘦长满老茧的手牵着我走过帝都的大街小巷,卑躬屈膝,唯唯诺诺,只为要口饭吃。
寒风凛冽,身上单薄破旧的衣衫很轻易就能就被吹得鼓起,基本等于没有穿什么,整个身体冻得青紫,然后麻木。
有时候没有鞋穿,我们只能赤脚,脚板陷入冰雪里,那种刺骨,甚至给人伸入滚烫的开水的错觉。
一条街走下来,与死人的脚掌几乎没什么区别。
我记得那时候我很害怕走过一些小巷子,眼睛不敢看一些幽暗的角落,因为这些地方时不时就会出现死去的人,有比爷爷更老的,也有我那么大的,死状都差不多,都是被冻死或者饿死的。
所以我讨厌冬天,讨厌下雪,我总以为它们代表了死亡。
甚至爷爷也是在冬天死去的。
爷爷年老体弱,几年前被东家扫地出门,他为人家干了六十几年,那个吝啬的胖子只用一小袋米就将他打发走了。他一开始还是挨家挨户去找工作,别人见他七老八十,又是生着蓝眼珠的连族贱民,没鼻子没脸地将他赶走算是心地善良的,过分些的还要拳打脚踢、辱骂一顿。
有一次爷爷真的差点就被这样打死了。
那时候还我很小很小,穿着单薄的麻袋似的衣服,瑟缩在树下,看着爷爷被那个长着络腮胡的壮汉,直从屋檐打到路上,爷爷一路求饶,一路被踢倒。最后他缩在雪地里,血吐了一地,干呕着,气息只出不进。
那个男人却还在朝他的腹部猛踢,好似我那瘦骨嶙峋的爷爷是他的出气筒,他有权力将他生活中一切的不顺都发泄在他身上似的。
街上人越聚越多 那些人却只是当看猴戏,指指点点,谈笑风生。
难道他们不知道我的爷爷也是和他们一样的人吗?他只是为了我去讨口饭吃,他有什么错?为什么他要被这样毒打?
后来有人指着我的额头告诉我,因为我们连族是贱民,贱民就该被这样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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