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3 / 7)
众人感叹一阵,钱三爷道:“郦相爷借南巡之机,不但为自己岳母报了仇,更替这一方的百姓除去一害,当真大快人心。难怪自上月郦相爷奉旨南巡的风声传来,远的不说,便我此去云南,来回一路,所听所闻皆是此事。普天下的百姓,原也都在巴望着能借此良机申冤鸣屈、惩恶扬善。郑老弟,你说是也不是?”郑昌连连点头。
钱三爷又道:“话虽如此,若依我素日脾性,本来还是不愿赶回来凑这份热闹的。只是你们也都知道,小殷相公曾多次提起,他生平最为敬佩之人,便是这位状元公出身的郦相爷。正是听说他奉旨南巡,途经荆州,我们这才一路紧赶慢赶地赶了回来,可总算是及时赶到了。”
包全道:“原来如此。只是三爷船行里所办货物,却是怎生处理了?这一笔损失,数目必不在少。”钱三爷摇头道:“钱财乃身外之物。自数年前承蒙小殷相公点化指引,钱某得脱大难,从此便不再将这阿堵物看得如何贵重了。何况此番出门,原是小殷相公一片悲天悯人的心肠,体恤云南大乱方平,米粮货物必然价贵且缺。朝廷虽有赈银赈粮,奈何远水难解近渴。是以早就吩咐下来,收购两湖一带富余米粮,只待叛乱一平,立时沿江运往云南,平价出售,以免奸商为求暴利,一味哄抬米价,以致难民雪上加霜。”
郑昌合十念佛道:“阿弥陀佛,这可当真是件功德无量的大善事。为此义举,郑昌再敬三爷一杯。”将酒水斟满,举杯相敬,二人酒杯一碰,一齐干了。包全却转过脸去,撇了撇嘴角,十分不以为然,心底暗道一声“可惜”。
郑昌放下酒杯,问道:“只是叛乱方定,这一路上恐怕未必太平罢?小殷相公虽是一片菩萨心肠,到底是个外乡人,又是第一次去云南。这般来去数百里大量运卖米粮,官府难道竟也不加丝毫盘问刁难么?”
钱三爷笑道:“郑老弟,小殷相公是何等样的人物,大伙儿还不知道么?你方才说的这些,事前他自然都已细细考虑过了。说句老实话,这虽是一件积阴德的大善事,我本来却也不怎么情愿去的,毕竟兵荒马乱,性命要紧。可是小殷相公却发下话来,说是要亲自前去。如此一来,我这一条性命又算得甚么?自然要鞍前马后以效微薄之力了。也不单我一个,南街王大胆、柳眉桥铁头陀、江陵渡聂一篙,我们几个平日里谁也不服谁,却都曾受过小殷相公大恩。得知此事,大伙儿不约而同,说甚么也要跟着去。小殷相公只是淡淡一笑,吩咐我们结伴同行。”
钱三爷喝了一口酒,续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