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4 / 6)
如此健忘不成?”
孟士元这一路上远远跟随钦差车驾,只最后数日方昼夜兼程赶路,终于抢在钦差返京的前两日抵达京城,免得招来无谓的疑虑。在皇甫府里住下后,这几日他自然也引见结识了京中不少达官显贵,众人的话题,俱是在议论郦丞相南巡返京之事。提起这位春风得意、位高权重的少年丞相,人人皆是一副又是敬畏又是叹服的神情,都道天降英才、我朝中兴有望。他将这些言语听在耳中,虽知女儿能耐甚大,到底不曾亲眼见识,仍不免心有几分将信将疑之意。
这日依计来到相府,见皇甫父子一入书房便屏气凝神、不敢高声喧哗,而女儿乍一现身,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颐指气使、震慑人心的风度。他坐在下首位中,见到女儿这副板起面孔、官威凛凛的模样,听了她这番似笑非笑的话语,又迎面对着一双含怒未发的眼光,虽然明知这只是作戏,心底仍不住微觉惊颤。
当下站起身子,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回道:“卑职不敢忘却,原也从未指望过高攀相爷。只是尊夫人曾与小女情同姐妹,卑职小女至今音讯全无、生死未卜,心中难免焦急万分,只想请尊夫人出来,问一问当日情形罢了。再者,听亭山兄说,相爷手中有一柄凌霜短剑,这原是我孟家旧物,于我们两家干系重大。倘是旁的物事,只消相爷喜欢,我等自当割爱,只是此物却万万不可,还请相爷见谅。”
他这一番话说得直白爽快,并无半点拐弯抹角,皇甫父子却听得几分心惊胆战,皇甫少华不住暗使眼色,孟士元却只作不知。皇甫父子不觉暗生悔意,心道不该怂恿他去向丞相讨要凌霜剑,更不该如此莽撞将他带来相府,只怕他这几句话语,已然冲撞得罪了相爷。
孟丽君闻言沉吟片刻,脸色不怒反霁,起身踱了两步,转向孟士元,说道:“孟提督说话直爽,本相倒有几分喜欢。这样罢,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本相便与孟提督作一个约定,如何?”孟士元不置可否,道:“相爷请讲。”
孟丽君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拙荆秀外慧中、温婉贤良,我对她爱之敬之、惜之怜之。说句老实话,她往昔是什么身份,我自然知道,却是一概不放在心上的。于我而言,她便是我丞相府邸独一无二的女主人,是朝廷钦封的一品诰命夫人,也是我郦君玉相伴一生的爱妻!”
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又道:“只是话说回来,我自己虽不在意这个,却见不得旁人为此轻慢无礼于她,听不得某些人背地里乱嚼舌根、坏我相府清誉,更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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