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4)
“不,不会的,你们胡说......”泊周心中起伏不定,不死心地为杜英倩辩解。不料被秦管家一记狠辣无比的眼神硬生生顶了回去,只能知情识趣地闭上嘴。
此时顾府内室主卧,沈挽荷独自一人坐在床沿上,头沾着床柱望着窗外出神。窗外小雨淅淅沥沥,打在柏树上滴答作响。
顾沾卿躺在床上,中毒至今依旧未醒。担惊受怕,这四个字对她来说并不陌生。现在四下无人,万籁俱寂,这种锥心蚀骨的恐惧感更为清晰直接。今日之事若顾沾卿有什么闪失,一切当如何,她不敢设想,三年多来的相依为命,旁人又如何能明白她的焦虑。若不是这样,她也不会忍着饥肠辘辘坚持留下来守着。
她如此细细得看着窗外景色,感受着空气中略带湿气的寒意,内心某处结痂的地方似乎再次被利刃来回地切割着,那些隐藏了许久快要被她闷烂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
往事如寒夜细雨般纷至沓来......
她姓沈,名挽荷十四年前家住雍州。如今她已记不得父母是做什么行当的了,只知道她六岁以前的日子过得如一般孩童一样安逸新奇。不过这样的日子也只到六岁,六岁那年父亲得了重病,母亲变卖家产访遍名医最终也没能留住父亲。
而她如何能料到,这只是她后来孤苦无依颠沛流离的前奏。父亲去后不到一年,家乡遇到百年大旱,田里颗粒无收,奸商欺横霸市哄抬物价,使本就一贫如洗的沈家更为艰难。母亲为了让她和妹妹活命将家中所有的食物全部拿来给她们充饥,自己却饿死在空无一物的米缸旁。年仅七岁的她带着年幼的妹妹随着灾民逃荒到长安城,谁料太守为了自保竟然紧闭城门,任由哀鸿遍野。
很多年后,她一直都会做这样一个梦。那是一个下着大雪的傍晚,城外二里的荒郊中,白皑皑的厚重积雪直没过她的膝盖。她带着妹妹在野地里刨树根,准备刨完了拿去煮汤喝。树根又老又难吃,但是为了活命她什么也顾不上。娘死前唯一留下的希望就是让她带着妹妹好好地活着,无论如何她都要坚持下去正。
当她挖得筋疲力尽,十根手指皆已挖破之际,身后的妹妹突然大叫了一声,她睁大眼睛惊恐地向后看去。只见一个饿得瘦骨嶙峋的中年男子,表情极度狰狞地瞪着她。他单手提着妹妹的脖子,就像提着一只死兔子。每回梦到这个地方,她就会突然惊醒,然后流着冷汗直到天明。之后发生的事情,她自己已经完全记不得了。后来据师父回忆,她是在一个破庙中被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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