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4 / 6)
车从地下车库开出,直接汇入夜晚的车流中。
我告诉他画室的地址,他摇头低笑,说我很有一贯性,上回也是一上车就报了地址。
我说:“看你这车,你不会是兼职黑的吧?”
他说:“黑的可不敢拉喝醉的客人。我都不敢开快,怕你吐。”
他这是挤兑我呢。我心说。
几小时前,我们还是陌生人,几小时后,就可以随意地互相吐槽了。不由有些感叹,和李时从同学变成共患难的伙伴可花了我三个寒暑。
为了庆祝我的进步,我决定恶心恶心他:“你听说过呕吐画家吗?”
他摇头我继续说:“伦敦有个姑娘,发明了一种新的画法,把染过色的豆奶喝下去,然后催吐,吐在画纸,”我指了指他洁白如雪的翻毛外套,“或者衣服上,吐一幅可以卖好几千英镑呢。”
“吐之前还要禁食一天,以免吐出什么奇怪的东西,也真是良心画家了。”
果然,听完他脸色就变得很奇怪了,八成是在脑补那画面。
过了一会儿,他咽了咽口水,说:“你们也真是够拼的。……有点变态。”
我解释道:“别害怕,不是所有画家都这么疯的。有的虽然另类却也很有美感,比如有用嘴唇画画的,唇上不同颜色唇膏,印到画面上的,有用手涂抹的,有用拳击手套的……还有就地取材,女画家用胸部,男画家就用……”,我想了想,找了个含蓄的词,“自己的器官。”
我平时跟同行在一起更直接,人体的结构是基础课程,我们早过了羞于启齿的阶段。
他听了嘴角一勾:“这个有点意思。”
接着我们又聊了些很多。我发现他虽然不懂艺术,却对艺术家的奇闻异事知道不少,有些我都没听过,加上他似真似假地描述,我听得入迷。
车停在熟悉的冬青下,我恍然发现已经到了。
我解开安全带,向他道谢。
他说:“别再给我钱了。”拍了拍口袋,挑眉说:“你上回给的还没花完呢。”
我让他别省着,使劲花。
“说真的”,他换了种口气,转向我,左手搁在方向盘上,正色道:“小川姐,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吞吞吐吐地,“其实……你-唱-歌-真-的-要-人-命!”
我认真地听他嘴里一个字一个字蹦出的话,就笑得几乎趴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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