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4 / 5)
,正在跟几个记者模样的人说话,依稀听见什么“没学过系统美术的人也能成为艺术家”之类的话,脸上还挂着难得的笑容。
陈先生穿着茶色对襟褂子,黑色长裤,脚上踩着灰色布鞋,近距离看,不像一个六十岁的大师,倒像一个儒雅的中年学者。
他说:“你画得不错,第一次画吗?”
此情此景,明明被夸奖,我却没有办法接受:“……不是,我画了十几年了。我在帮人修改。”
“你在这里工作?”
“不,第一次来,”我指了指林莉,“我们是朋友,串门。”
他看了看那边,又看看我,问道:“你是科班出身?”
我点点头,站起来拉过书报架上一本杂志,翻了两页,说:“这是我平时的画风。”
他接过去拿在手里,认真地看,足看了一分钟。
这一分钟,我备受煎熬,虽然我对自己的画很有信心,但把它们展示在当代泰斗面前,我不可抑制地紧张,手心微微地出汗,如同等待判决的当事人。
终于,他放下了杂志,对我说:“你叫俞小川?我好像在巴黎艺术学院见到过你的画,留校作品,画得是两个面对面站着的女孩,对吧?”
我点点头,他的记忆力和他的画一样出名,某年某月某人说过什么话,他都能记得,常常拿来当成讲演的素材。
“你的画很有个性,能看出一贯的个人色彩,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说:“是情*色。”
“对,隐隐约约,捉摸不透的感觉,让人看了心里微动,却又不好意思问出口。”
“吊人胃口?”
他嗯了一声:“有点,不过更隐密。两个女孩那张身体画得很漂亮,你现在的画就比巴黎的含蓄,更注重场景和故事性,像布歇和弗拉戈纳尔。”
我笑笑:“算是入乡随俗吧。”
“画画最怕没有想法,画不出个人表达,还不如不画。你还年轻,想画什么就画什么,这点硬气,知识分子总要有的。”
我把画册放回书架,想起了什么,问道:“陈先生您也在推行艺术大众化?”
他指了指旁边,不答反问:“你觉得这是艺术吗?”
我想了想说:“这是……十字绣。”
他笑了笑没说话。
“那您为什么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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