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3 / 6)
时了。
还有三刻。她回头看了看远处天边,漆黑的眸子里再寻不见丝毫光彩。
三刻钟的时间,听得见的兵戈变成了看得见的兵戈,血腥弥漫了整个无极宫,无数的妖怪杀了进来,无数的神仙迎了上去,厮杀,战斗,血腥,死亡……战争终究以战争真实的惨烈和残酷在忘川眼前上演。
司礼官高呼:“吉时到,新人行礼!”
忘川被玄华拉到天帝天后面前,正要跪落,桃夭的声音便破空响起,准时得像每日爬上山头的太阳。他厉声吼道:“不准拜!”
忘川身形一挫,险些栽倒。玄华一把将她搂住,在她耳边低低喊了声:“神尊!”忘川清楚,这一声喊与关心无关,她厌弃地拂开他的手,定了定神,极慢地站直了身体,没有看天帝,没有看天后,没有看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她低垂了眉眼,极慢地转过身,极慢地抬眼望向殿外血腥飘荡的空无,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桃夭落进她空无一物的眼眸,以自天而降的方式,只刹那就逼落她的泪水。他来了,他终于来了,他终究来了。
黑发如墨,白衣胜雪,恣意癫狂,从天而降,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她以为他会穿一袭大红喜服,跟她一样,重现当初的模样。
可他穿的却是白色的衣裳,不是紧身利落的战袍,而是广袖长裾飘逸好看的儒服,袖边领口绣着暗纹花色,光彩流溢,宛如一领华贵的丧服。
是啊,白色似乎比红色应景。
这不是婚宴,这本是一场丧礼。
只是白得有些凌乱,也污脏了一些。他征伐万里,苦战多日,杀人无数,难免溅了一身血气。束发缎带早已不知遗落在何处。他执着桃染剑,披着如墨黑发,着着一身血气浸染的白衣,就那样闯进忘川的视野里。
忘川看到他的眉眼里晕着浓浓的杀气、悲愤、痛苦和无声的决绝。
“你来了。”她说。
“我来了。”他说。
“你不该来。”她说。
“可你在这里等我。”他说。
她忍不住哭出声音:“可是我会杀了你。”
他却笑了:“我知道。”
她哭得不能站立,萎顿下去,匍匐在地上:“一命抵一命。我身后这些人,你想杀谁都可以,谁都可以。”
他却极浅淡地笑了笑,将下巴微微一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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