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二月二十六日(18 / 19)
“杰瑞!”鼻梁断裂的大个儿露出脸来。
“哦,杰瑞,带我回家。”
“既然这样,过来吧。”大个儿说道。
他恶狠狠地瞄了茉莉和安德森一眼,然后沿着街道跨大步离去。那女子跟在他身后一两步距离,安德森的手帕仍抓在她手里捂着鼻子。
当着茉莉的面,安德森忽然爆笑开来。
“你在广告业待太久,连心肠都变软了。去我那儿,再喝一杯。”
他们走回头路。安德森突然没来由地感到兴高采烈,但是当他们路过守护神时,那一瞬间他却因一股不祥预感而心情沉重起来。方才他离开酒吧时,有某件事发生了;他看到某件奇怪、不自然的事情。那是什么事呢?他摸不着头绪,于是将之抛诸脑后。
灯管光线先是闪烁不定,接着就照亮了他们俩。
“干杯。”安德森一边说,一边倒酒。
茉莉则好奇地环顾房间。
“你的风格不是这样呀。”几乎背对着她的安德森摇了摇头。“小薇的,呃?是她喜欢的调调。哎呀,你需要来一次春季大扫除,对吧。这后头是啥?”她打开通往卧室的房门,双手放在臀部站着,目光环视着房间。“哎呀,老天爷啊,清一色的粉红色系。”
安德森进来时她手里正拿着小薇的照片。高瘦干瘪的她在房里喝酒的模样,以及那张正对她的大鼻子嗤之以鼻的照片,既羞辱了他,却也让他兴奋起来。
“把那东西放下。”他说道。
就在她大吃一惊,转过身来的时候,他用力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扳倒在床上。相片框坠地时,玻璃摔成碎片。他就像个发高烧,全身火烫的男人跃入幽冷的溪流一般,与她合为一体。
七
一开始他只意识到一个有节奏而且一再重复的声音,也许是火车轮转动的响声、缝纫机操作的音调,但更像是——几乎更像是——火车通过隧道时鸣笛的呼啸声。一个隧道、另一个隧道、又一个隧道,然后大概可以这么说吧,这股噪音转变成穿过顽强不从的针孔时所发出的微弱绵长的哨音。接下来,他睁开双眼,凝视上空,终于明白那声音是打鼾声。他醒了过来,而且一清醒就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他转身看着背对他、在床单中隆起的白皙肩膀。他迟疑了一会儿,才伸出食指去触摸那肩膀,半期待躺在自己身边的是具大理石雕像。然而那肩膀是温热的,而且在手指的触摸下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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