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二月二十七日 (1)(16 / 24)
怩地突然说道:“安迪,你手上那张纸究竟是要干嘛用的?”
安德森只迟疑了片刻。
“你所谓的那张纸,是一封小薇所写的信。”
“一封小薇写的信!”冯恩看得目不转睛,然后说道:“可怜的小薇。真是叫人遗憾;发生这种事情会让你开始纳闷生命是怎么回事。你知道——我只记得不久前的某一天,我们又像平常一样无聊地互相敬酒。”
“白昼苦短,黑夜漫长。”
“没错。”冯恩刚才的情绪若曾激昂而受到压抑的话,那么这会儿早就荡然无存了。现在他的模样简直是心神不宁。“回顾过往是无济于事的,安迪,请原谅我这么说。我知道,我们都会这么做。我时常在想,当年二十一岁的我若离家打拼,后来的我不知会有何发展。那时我的母亲尚未卧病在床,所以我可以这么做。如果当时我真的一走了之——不过你瞧,回顾过往是无济于事的。摆脱记忆,销毁信件,否则它会缠住你不放。”
“缠住你不放?”
“我人在荒郊野外时,总会抬头望着星空,心里想着母亲,然后下定决心回去后要怎么做。我要离开家,并且提供她一笔生活津贴。我要永远脱离广告业。又来了——瞧我现在这副德行。”
安德森根本没在听。
“这封信是昨天早上送来的。”他说道。
“昨天早上!但是,安迪,小薇三个星期前就过世了。”
“我要搞清楚的就是这件事。昨天早上我在桌上发现这封信。”
他终于毫无保留地说出来,而这也是他首度将此难以置信的事实告诉另一个人。在安德森的记忆中,此时还存留着各式各样的颜色。绿色的地毯、墙上棕色的镶板细工、冯恩的石灰色灯蕊绒裤,以及他放在裤管上紧贴膝盖的苍白手掌。他怀着得意洋洋的心情,察觉到室内有股紧张的气氛滋生。某件别有含意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某件意义更为深远的事情也即将发生,也许是一个手势或一句话,这都有可能揭露意外的新事实。
内线铃声响起。又是茉莉。他抓起电话,咆哮说道:“我说等我忙完的时候。”
“我是雷佛,安迪。你听起来很激动。”
“抱歉,雷佛。我以为——”
“没关系,我知道你非常忙。你可以过来一下吗?只有一件小事要处理一下。”
“我马上过来。”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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