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二月二十七日 (1)(20 / 24)
事,我是傻瓜。”
她又开始哭泣,但哭声软弱无力而无法打动人心。安德森再度拿起脆即酥的文件,假装研读。
“你不想和我做爱。”她说。
“此时此刻不想,谢了。”
“你甚至不想吻我?”
“不想。”
她穿着高跟鞋蹒跚踉跄地走向他。
“给我一个吻,表明你不讨厌我。”
“拜托,茉莉,我们还在上班。”
“现在是下班时间。每个人都要回家了。不会有人进来的。一个吻就好。”
“好吧。”
安德森起身绕过桌子朝她走去。在这样的距离、这样刺眼的电灯照耀、衬托下,她的鼻子变成惊人的庞然大物,那简直就像是玩比手划脚游戏时所戴的人造鼻子。是不是只要吻了她,就可以避免和那迎面而来的贪婪象鼻继续纠缠下去?显然不是如此。不过换作昨晚之前,是有此可能的。安德森的唇小心翼翼地趋近那张泪水与粉底交杂混溶的脸。他厌恶地感到她温暖的身体贴近他。就像小孩要吃药似的,他闭上了双眼,所以他没看到茉莉抽身而退,只感觉到暖意消逝。他再度睁开眼睛,发觉茉莉正瞪着他后方。他转身回望,看见威威杵在门口、戴着帽子、穿着大衣,目光直盯着他们瞧。
七
在那一刻,威威就站在呆若木鸡的安德森眼前。到了下一刻,他啥也没说地掉头走人。他真的曾经站在那儿过吗?安德森用力推开茉莉,随即打开了门。他冲向走廊,及时看见威威的棕色脸孔和他关门的动作,由于威威那张脸全无表情,这使他感到一股从小就很熟悉的惧意——他童年时代犯错被发现时,母亲就会把他锁在房间里,她的用意并非惩罚,而是要他“好好想一想”。尽管他在见她的那些时候什么也没说,却经历了只有法官,也就是他的母亲,才能施加的沉重罪恶感。而在这当下,一股背信忘义的感觉向他强烈袭来,他觉得当务之急是见威威一面。他跨过小广场,轻敲威威房门,然后走了进去。
朝他转过身来的那张开朗、好追根究柢、精明的面孔,似乎是满脸的和善;这意味威威对刚才在安德森办公室里撞见的情景视若无睹,而且对那叫人瞠目结舌的午餐闹剧也已不复记忆。诚如过去四十八小时内他数次经历的感觉,安德森再度意识到,自己生命中应该完善合理组织起来的点点滴滴,现在又有些乱了岔、各自为政;昨天的事件、午餐的差错出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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