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二月二十七日 (1)(22 / 24)
难的忍耐力这么强。但这是不健康的。真正有益健康的,是反抗的能耐。在咱们周遭,我可没看过这样的现象。”
他抓握大包裹的手挥舞着,在空中画出一个小半圆,然后碰到一个身穿粗棉布工作服的大个儿而被迫中止。那人摆出瞪眼怒视的模样。威威回瞪他一眼,但自己也噤声不语。在贝尔赛思园站下车时,他开口骂了个脏字,此后他们就安安静静、步履维艰地朝哈佛史达克山庄上坡爬。这时威威说道:“婚姻是个可怕的东西。”
“你说什么?”
“我说婚姻是个可怕的东西。你见过内人吗?她是个可怕的女人。”安德森不知该如何回应。“有时我反复思索,我为何如此投入。我是指广告业。工作、工作、工作,结果放弃了艺术生涯。这是为了什么?为了扶养一个凡事都无所谓的女人。”威威原本圆润的声音变得既低沉又多愁善感,犹如快要哭泣似的。“我有时候在想,最好的东西你都拥有了。一个像茉莉那样的女孩——”
“听我说,”安德森说道:“你不要把那件事情当真,不是那样的。”
此时此刻,威威能够通行无阻地画个半弧形了。
“我是个凡夫俗子,安迪,我明白这种事情的。我不想追究你的私生活。或许咱们的私生活,都是一戳即破,经不起调查的。”
“但是——”
“尽管如此,还是有些补偿的。你知道我有个继女吧?她叫做安琪拉,她是个好女孩,今天是她的生日,十四岁的生日。”
“我不会妨碍你们吧?”
“噢,一点也不会,”威威沮丧地说道。“正好相反。而且咱们得好好谈谈,别忘了。”这会儿他的态度几近出言胁迫。
威威住在一栋公寓大厦。他们坐电梯上到三楼,然后沿着回廊走到尽头。威威在上了亮光漆的槭木门上转动锁匙时,轻轻吹了一声口哨。接着就响起了跑步声。大门打开了,一个大女孩伸出手臂搂向威威的脖子。
“爹地!”她叫嚷着。一脸近乎痴呆样的威威,把手臂藏到自己背后。“爹地,你带了什么回来?噢,他是谁?”安德森发现自己正在和那个女孩握手。她的骨架高大,有着一头红发,脸上有些雀斑,举手投足像乡下女孩一样讨人喜欢。她看起来至少有十六岁了。“今天是我的生日,”她说道。“你有带礼物给我吗?”
“恐怕没有,”安德森说道。“但我还是致上无限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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