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二月二十七日 (2)(14 / 23)
绝对不是在嫉妒。你信得过我,老弟,是不是?”
佛莱契利显然大受感动。安德森说道:“我相信你。”
“一个完美无瑕的女子。如同你所说的,《美丽佳人》里面的女人个个都完美无瑕。小薇就是其中之一。你的小女人也是完美无瑕,你是在哪里把上她的?”佛莱契利凄惨地放声呜咽。“她死了。你的小女人死的很惨,死的很突然。”
这番话一字一字落下,它是以什么样的方式落入安德森平静无波的心田——是像原子弹,还是像硫酸盐?他心中既平静,却又感到自己怒容满面(此刻的怒气说不定宛若粗厚的油脂?),因为佛莱契利说的根本是废话连篇,所以他一开口便咄咄逼人:“死的很突然?你是什么意思,死的很突然?”
“突然,而且令人愕然。老弟,我今天写了一点东西,你听听:‘她感觉不到暖暖春意,听不到茜草欢唱,更看不到小绵羊在草地上跳跃。’然后我想到了小薇。”
“死的很突然。你是指——”安德森说,潜藏在愤怒下的平静也同时意识到二者就像足球比赛和音乐厅笑话之间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地荒唐可笑。“你是指谋杀。”
“亲爱的老弟。”佛莱契利的泪水顿然中止。
“你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是吗?谋杀?”
“你误会我了,安迪。”
“如果不是谋杀,为何会死的突然?你就是这个意思,佛莱契利。”心底的最深处依然平静,但外表上的怒气无疑正待全面爆发。
佛莱契利半转过身去,擦干泪水满面的肥脸,整个松弛的身躯轻蔑地抖了抖,接着以叙述谋杀的口气喃喃自语:“假如帽子刚好——”
此时,安德森从他那愤怒不能攻破、字词不能动摇,位于内心深处且相隔遥远的平静要塞,看到也感受到接下来的后续发展:他右手举高往前移动(这样不会打到吗?),如此蓄意而无止境的行为,一再粗暴地撞击一件障碍物。粗暴地,激烈地;而在那满足的幽僻之地,安德森的心灵依旧沉着冷静,他几乎没感觉到拳头落在肉体上的冲击,唯一意识到的是头发散落于脸上的妨碍不适。然而,他看见了拳头的颜色,粗壮、褐色、毛茸茸的,打在病恹恹的苍白肌肉上;他看见全身关节仿佛全散了的躯体,缓慢地向后移动,然后摔倒在地;他看见血滴,逐渐聚集成一块大红宝石,接着荒谬地形成血流成河的画面。但整个事件最后变得筋疲力竭,难以再持续下去。他的视线不慌不忙地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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