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二月二十七日 (2)(20 / 23)
些字眼。他本来是醉了,晚上一度真的醉了,但现在时候非常晚了,他累到说什么话自己都搞不清楚了。他看着手上的表。两点钟。这个人怎么还不走?
“他们是母亲的心肝宝贝——也是父亲的小心肝,”警官正经地说道。“不过我要跟你谈的,是有关我老婆的事情。秩序,她说啊,你必须遵守秩序,否则日子要怎么过呢?她把这套论调说给孩子听,并要他们领悟这番道理。玩哪,她会说,有玩的时间,玩的地点,但是午餐时间不能玩,饭厅也不是玩的地方。犯了错,她就施予适当的惩罚——借用吉勃特的另一句谚语。假如孩子在餐桌上乱扔食物,他们就必须负责清除整理,假如他们穿着泥泞不堪的靴子走进屋内,我老婆就会把泥巴涂在他们的衣服上,然后要求他们清洗干净。她很有幽默感,感谢老天爷。”
好一个老天爷,安德森心里想,难怪这可怜的家伙是一脸呆样。但警官依旧侃侃而谈。
“我跟我老婆说,他们只是好玩嘛,但她指责我错了。她说,失序是邪恶、不道德的。尽管如此,我还是得告诉你,”警官搬出他那一套无与伦比的陈腔滥调:“她是由非国教徒抚养长大的。有时候我会跟她说,失序是一种自然状态。你知道她的反应是什么吗?秩序是一种美德。她说,那些如墨索里尼和希特勒之流的人会赢得政权,就是利用煽动人心的冲动,使它发展成失序的行为。如果她今晚人在这儿的话,她会对你说,让秩序大乱的冲动,和杀人的冲动是同一码子事。杀戮就是失序,她会这么说的。你的看法如何?”
安德森心里突然有股强烈的念头: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摆脱警官。
“我的看法是,她是个该死的傻瓜,”他严厉地答道:“这么做,会把小孩教成法西斯主义者。”
出人意料之外地,警官笑了起来。
“你说的真是对极了。我就是这样告诉她的。”
“什么?”
“那时候我讲的话跟你一模一样。我老婆是井底之蛙,她的想法跳不出厨房琐事。所以我很好奇,想听听看你会怎么说。时候不早了。”终于,终于啊,安德森心里想。警官像河马似的伸展身子,然后打了呵欠。“不过我还不觉得累。失眠症,苦恼啊;我应该说,这是我的苦恼之一。你介意我再倒一杯苏格兰威士忌吗?”他倒了一杯酒,目光在室内左右徘徊,最后停在窗口,望着街头。“这整个街坊,你不会称之为清爽有益身心健康吧。但我认为这和个人品味无关。就像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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