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二月二十八日 (1)(9 / 23)
安德森把信封放进自己口袋,随即一语不发地走出房间。回到自己办公室后,他抽出一张普通厚度的淡黄色卡片。上面打着字:依莲尚未流血,
别害怕她的肌肤比雪还白皙,
而且光滑有如巨大的雪花石膏。
然而她势必染上颜色,否则她还会背叛更多的男人。
陈腔滥调,安德森心里想,真是伤感的陈腔滥调。某人花五分钟在史蒂芬森或巴特雷牌打字机上面弄出来的玩意。为何这字体似曾相识,这会儿他想起来了。他可以确定,这和警官拿给他看的匿名信是同样的字体。不过,卡片上的感伤用语,拨动了他内心某个地方,时而温柔时而恼人地探入他极为脆弱深邃的隐密处。这卡片是如何放入那件大衣的口袋里?不可能是他在派对的时候放进去的,因为没有人会预料到后来他会穿着葛雷特瑞克的大衣离开。有一种简单的可能性,在他穿上大衣后正要离开之际,卡片才偷偷放进去的,但这种可能性听起来似乎微乎其微。比较大的可能是,某人在今天早上,趁着大衣放在他办公室的时候,将卡片放入大衣口袋。所谓的某人,可以是任何人,我们称之为X好了。然而,小薇的信和那张空白信纸,是放到他桌上去的。为何X选择将这张卡片放入大衣口袋,而不是放在他桌上呢?对于这个问题,安德森不得其解,直到灵光一闪(这么说一点也不夸张,情形就像是灵光一闪,然后他脑子里劈啪作响,于是他双手盖住太阳穴,同时也捣住眼睛)一个答案出现在他脑海中。假设葛雷特瑞克是X,这么说来,卡片昨晚已经摆在葛雷特瑞克的大衣里面了,随时伺机要递送出去。倒霉的是,安德森居然带走大衣和里头的卡片;万一安德森一离开就将手插入口袋,就会发现那张卡片的存在,所以当葛雷特瑞克发现此事时,铁定大为烦躁不安。事实上,安德森没这么做;因此当葛雷特瑞克今天早上得知这个情况时,便以异常冷静的态度,按照昨晚的计划把信封递了出去。漂亮。
安德森客观公正地向自己承认,这整个推论过程似乎非常合情入理,葛雷特瑞克就是X;但是据安德森所知,小薇根本不认识葛雷特瑞克。葛雷特瑞克会出现在办公室里头,乃是因为他刚好是马尔康·邦兹爵士的外甥。事实上,葛雷特瑞克若是X,乍听之下似乎合理,但又荒谬可笑。
安德森的理论推衍至此,这时他开始意识到有某样东西在自己面前发出亮光。亮光来自他的桌上,而且不仅是电灯照在光滑桌面的反射光。在他的桌面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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