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1 / 5)
嘉元十七年深秋,郑朝太尉司罗南的三夫人没了,太尉府筹办了一场长达十四天轰动的丧事。太尉府地处大郑朝上京城南官宦人家的聚集区,宅深院广,因由做着丧事所以处处以白为主贴白对发白帖,府内所有人均披麻衣蹬白鞋,白灯笼孝球从大门口一直挂到了后院,各处细节做的极为周全,显得肃穆悲痛,报丧过后,太尉府的人便多了起来,过来问候的人差些便要踩塌了门槛。
其实,一个妾没了,何必这般慎重。
虽然去了的那个是我的亲娘,欧阳杜月。
亲人去世,需嫡亲的子孙为她穿戴整齐,三娘只有一个孩子便是我,所以这活就得我来做,虽然我怕,但是大娘安慰了我一夜,说三娘生了你,你便要一生侍奉她。
一生?我从小就没见过她几次,少有的几次她回府来只是避在她的院落不肯出来,说是礼佛不可停,我从来没牵过她的手,吃过她喂得饭,穿过她做的衣。爹安慰说她不是红尘之人,在生下我后就常伴青灯旁,不肯再入尘世,这不是她的错,是人的命运。可父亲爱极了她,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何对冷淡的母亲念念不忘,小的时候爹总会带我上山陪她住段日子,后来我慢慢长大离不开大娘,爹便每年独自前往。
大娘似我的亲娘,而躺在面前的她,让我陌生,所以当我的手触碰到她冰冷的肌肤的时候,颤抖不已。
“三小姐,快给三夫人穿戴好吧,马上就要入殓了。”绿墨在一旁帮着我。
我帮她梳顺了发,那头发黑亮且顺滑,我不禁用手摸了再摸,这便是我亲生母亲的头发,偷偷剪了一小撮缩放在袖子里,我不明白,既然她选择了入佛门为何不肯舍弃了这一头烦恼丝,为何她选择生下我而不选择好好的爱护我。还好,我有爹和大娘,把我养在了手心里,所以,娘,你也就了无牵挂的去了吧。
我不禁因为自己的想法笑了,她生的时日里,可曾记得有我这样一个女儿。
就这样看着她入殓,看着人们络绎不绝的来拜祭。
由于爹悲伤至极,几次昏厥,所以在灵堂只有二娘陪我跪在一旁答谢,而大娘则打点一切事务。
做七的第四天,爹的情况稍好些,则强撑着和我们一起在灵堂打点事物,我就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才几日,他便消瘦的不成人形,娘在他的心中到底有着什么样的位置,以至于她的死甚至能将他打垮。
刚过晌午,宫里的福公公便带着圣旨进了府,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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