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8 / 11)
必须死的,你已经让我多活了几天,这就是真相。对于理论上的危险,不否认,不放大。咱别用‘必须’抬举自己,咱没那么重要。”
戴梦岩质问:“理论上的危险就不是危险了?”
叶子农说:“车祸、酗酒、自杀、天灾……哪个都比政治谋杀死的人多,人类就不生活了吗?我也不是非跟活过不去,过马路我也走斑马线,地震了我也往外跑。人嘛,活着就有麻烦,就得有担当。谁都不想有麻烦,也不是所有的麻烦都能躲过的,躲你能躲的,受你该受的,这就是生活。一辈子自我鄙视,那是生不如死,那还活个啥劲呢?那才是必死,连个碰运气的机会都没有。从鼠洞里走出去不一定死,起码还有个碰运气的机会。”
戴梦岩说:“别嫌我锣嗦,我再问你一次:态度比活还重要吗?”
叶子农说:“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态度里,都按自己的标准衡量各种关系,什么关系承载什么内容,核定多少担当。有人要钱不要命,有人要心安不要命,有人连横穿个马路都可以不要命,形形色色,看人了,所以叫大千世界嘛。”戴梦岩从包里拿出刚买的两张音乐会门票放到叶子农面前。
叶子农拿起门票看看日期、座次、票价,明白了,也愣住了。
戴梦岩说:“我不懂政治,我信你,你觉得比命都重要的东酉,那就一定很重要。都是中国人,谁不希望中国好呢?我也不希望你去做对国家不利的事。”
叶子农放下门票,说:“如果因为我出事了你就背包袱,那我还是在屋里待着吧。”
戴梦岩起身走到门前,拿下了那条丝袜,塞进包里,坐下。
叶子农小心地问:“塞包里啥意思呀?”戴梦岩说:“我那边还有一只呢,我穿啊。”叶子农以咖啡代酒,端起杯子说:“不找死,不找活,平常过日子。”戴梦岩说:“听你的,不找死,不找活。”然后端起杯子碰了一下。
叶子农感激地点了一下头,说了一句:“谢谢!”戴梦岩说:“自由了,出去看看巴黎?”叶子农说:“吃。”戴梦岩说:“我哪顿饭饿着你了?”叶子农说:“活命的吃跟美食的吃,不一样。”戴梦岩想了想,说:“那我就先带你看几家餐馆,都是巴黎有名的,就当兜风了,喜欢吃哪家你自己选。”叶子农高兴地说:“好。”叶子农来巴黎以后,从机场到派拉姆公寓就是他对巴黎的全部印象。一个多月了,他没有迈出过房门一步,甚至没触摸过门把手。当他一脚迈出房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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