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部分(4 / 6)
惊,把他撞在一棵树上。两个星期后他苏醒过来时,发现他的门牙已嵌在那棵树上了。
“你不怕有一天会受伤吗?”我问他。
“不怎么怕,”他笑道。“我从小就挨打,现在已经习惯了。”
事实上,他的童年生活足以说明他今天为什么成了一个革命者。我向他问到他的生平,要套出他的回答来很费力,因为象所有的红军一样,他只肯谈打仗。我从记下的几百字的笔记中,选出少数一些重要事实在这里。
徐海东于一九OO年生于汉口附近的黄陂县。他的家庭世世代代都是做窑工的,祖父一代曾经置过地,但由于旱灾、水灾、捐税,后来就赤贫化了。他的父亲和五个哥哥在黄陂的一个窑里做工,仅可糊口。他们都是文盲,但因为徐海东聪明,又是幼子,所以凑钱送他上了学校。
“我的同学几乎全是地主或商人的子弟,”徐海东告诉我说。“因为穷人的孩子很少有上学的。我同他们一起在一张桌子上念书,但是他们很多人都讨厌我,因为我很少有鞋穿,衣服又破烂。他们骂我时我忍不住要同他们打架。如果我跑到先生那里告状,他总是打我。但是如果地主的子弟打输了,他们去先生那里告状,打的又是我!
“我上学第四年,也就是十一岁那年,参加了一场‘富人打穷人’的吵架,一群‘富家子弟’把我逼到墙角里。我们当时扔着棍棒和石头,我扔出去的一块石头打破了一个姓黄的孩子的脑袋,他是个有钱地主的儿子。那孩子哭着走了,不久又带着他家里的人回来。他老子说我‘忘了生辰八字 ’,对我拳打脚踢。先生又打了我一顿。我就逃学不肯再去。这件事对我印象很深。我从此相信,穷人的孩子是得不到公平的。”
徐海东就到窑厂去当学徒,在“谢师的几年”里没有工资。他十六岁满师,在三百个工人中工资最高。他微笑着吹嘘说,“我做的窑坯又快又好,全中国没有人能赶得上,因此革命胜利后,我仍是个有用的公民!”
他回忆起一件事,使他更恨地主豪绅:“一个戏班子到我们附近来唱戏,工人们都去看了戏。豪绅官僚的太太也在那里看戏。工人们自然很好奇,要想看看这些阔老的足不出户的老婆到底是什么模样,因此就盯着包厢瞧。阔老们就命令民团把他们赶出园子,结果就打了起来。后来我们厂主不得不设宴请得罪的‘贵人’吃饭,放鞭炮为那些被人偷看过的女人‘清白受玷’赔礼道歉。厂主想从我们工资中扣钱来办酒席,我们表示要罢工来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