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10)
乔楦说得对,从事媒体行业,无论报社也好,杂志社也好,就算是电视台,没一个不是拿女人当男人,拿男人当牲口使唤。
再加上我们杂志社的老总是只刚爬上岸的大海龟,从米国学回来一套新鲜出炉的资本家剥削劳动人民的先进经验,搞得我们脑子里要时时刻刻上紧发条,就怕一不留神让他破费请喝咖啡。更令人发指的是,他老人家三十六岁了,仍是黄金单身汉一名,没有家庭的羁绊,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保持神采奕奕。
所以一日,当我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突然想起还有一份明天要交的急件落在了办公室里,立刻跳下公车,回转社里去取。食人之禄,忠人之事,更何况,尽管要求严苛,老总给出的俸禄还是十分诱人的。
冲出电梯,正要跨进办公室,就听到里面有隐隐的说话声。正当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就看到门突然打开了,老总脸色阴郁地走了出来。
我连忙低头,闪避到一旁。他没有注意到我,径自向电梯方向走去。
我朝里看去,我看到一个背影,伏在桌上,隐隐在抖动着。
是黄姐。
我站在门口,又是一阵踌躇,正在此时,我听到细细的,痛楚难当的呻吟声。我跑了进去:“怎么了,你没事吧?”
黄姐用手捂住腹部,抬头一看是我,有点诧异:“怎么是你?”她的眼里还是有薄薄的泪痕,说话也有气无力。
我假装没注意到她的异常,指了指自己的办公桌:“落了份资料在这儿,回来拿。”“哦。”她的脸色还是很苍白,手还是紧紧顶住腹部。我下意识开口:“你是不是胃痛?”她闭上眼,“嗯”了一声。
我走到自己的桌边,飞快打开抽屉,拿出暖手袋,灌上热水,再找出瓶胃药,倒了一粒,再倒了杯水,走到黄姐面前:“吃药吧。”原本是我为安姨买的,她有多年的老胃病,打算过两天送给她去,没想到,先派上用场了。
黄姐吃了药,接过热水袋,过了半天,看向我:“谢谢你。”我微笑着摇了摇头。她仿佛好多了,脸色也逐步恢复正常,转过身来打量我。
我穿着普普通通的深驼色长羽绒衣,围着安姨为我织的围巾,因为一路气喘吁吁跑回来,头发应该还有点蓬乱。她一直看着我,最终带有几分不确定地:“有很长时间了,我隐约听说,说你是俞氏报业俞澄邦的……女儿?”
我愣了愣,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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