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3 / 17)
求呀绝不动心。直到第三天孝武和鹿三
从山里回来,白嘉轩把全体家庭成员叫到上房正厅,在祭桌前发焚香,然后征求大
家的意见:“有话对着先人的面说。”白赵氏白吴氏和孝文孝武的媳妇陈述了早已
表明的态度,轮到至关重要的一个人白孝武了。白孝武站在祭桌前一字一板他说:
“按族规办。”奶奶白赵氏正愣着神儿,母亲白吴氏的耳光已经抽到他脸上了。孝
武瞅了一眼母亲不恼也不愧。仍然面色不改。白嘉轩用恼怒的眼色制止了妻子白吴
氏的轻举妄动,转过脸问孝武:“为啥?你说为啥?”白孝武沉稳他说:“这是白
家的立身纲纪。爸你说的我不敢忘……”白嘉轩迫急地一拳砸在桌子上,说:”着!
忘了立家立身的纲纪,毁的不是一个孝文,白家都要毁了——”
白嘉轩从父亲手里继承下来的,有原上原下的田地,有槽头的牛马,有庄基地
上的房屋,有隐藏在上墙里和脚地下的用瓦罐装着的黄货和白货,还有一个看不见
摸不着的财富,就是孝武复述给他的那个立家立身的纲纪。即使白嘉轩自己,对于
家族最早的记忆也只能凭借传说,这个村庄和白氏家族的历史太漫长太古老了,漫
长古老得令它的后代无法弄清无法记忆。由白嘉轩上溯五辈,大约是白家家道中兴
的一个纪元的开始,那位先人在贫困冻馁中读书自饬考得文举,重整家业重修族规,
是一个对白家近人家史族史具有决定性影响的人物,族人至今还常提起他的名字白
修身。族史和家史虽然漫长,对本族和家庭具有重大影响的先人的名字还是留传下
来,湮没的只是那些业绩平平的名字。好几代人以来,白家自己的家道则像棉衣里
的棉花套子,装进棉衣里缩了瓷了,拆开来弹一回又胀了发了;家业发时没有发得
田连阡陌屋瓦连片,家业衰时也没弄到无立锥之地;有限的记忆不可怀疑的是,地
里没断过庄稼,槽头没断过畜牲,囤里没断过粮食,庄基地没扩大也没缩小。白嘉
轩在孝文事发的短暂几天里除了思索这个意料不及的事件,更多地却是追思家族的
历史和前贤,形成家庭这种没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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