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21 / 23)
骤然掀起的爆发和焚毁迅猛而又短暂,爆发焚毁过后是温馨的灰雾在缓缓飘移,熔
岩在山谷里汩汩流淌,整个世界是焚毁之后的寂静和明媚……
这是一种无法遏止的回味。白灵的眼前不断地浮现出鹿兆鹏变形的脸和颤抖的
身躯。这回忆常常被魏老太太冲断。魏老太太从屋里转磨到她的跟前,常常说出一
些市井哲人的话。她不在乎地问:“你们白天黑间屋里老是悄没声儿的?像是住着
一对老夫妻。你俩才多大嘛!”白灵也不在意地说:“过日子嘛,有啥吵吵闹闹的!
”魏老太太说::“人跟人差远了,甭看都是个人咯!”臼灵附和说:“有的人性
情活泼,叽叽嘎嘎,俺们俩人在一起总觉得没多少话好说。”魏老太太说:“在你
们前头这房里住过俩活宝,白天唱唱喝喝,晚上整夜闹腾,那女人弄到好处就嗷嗷
嗷叫唤,跟狗一个式子!”白灵不觉红了脸,惊奇的是魏老太太说着说这种话跟说
柴米油盐一样平淡:“那个男人是个军官,八辈子没沾过女人一样,黑间弄一夜还
不过瘾,二天早起临走前还要弄一回……我看不惯那俩二求货,就把他们打发走了。
”白灵不想再听又不敢惹恼老太太,便不经意地转移话题:“您老这辈子福大命大
……”魏老太太听了竟感慨起来:“我命大也命硬。算卦的神瞎妇摸近我的膝盖儿,
说能浮住我的男人就能升官发财,浮不住我的男人就难为世上人。这卦神咧!我十
六岁嫁人,到二十五岁跟现今这老头子成婚,九年嫁了七个男人,六个都不浮不住
人成了阴司的鬼,那六个男人有吃粮的粮子,有经商的,有手艺人,还有一个水利
技师,啥样儿的男人我都经过。那个粮子瞎得很,前门走顺了,生着六指儿走后门,
弄得我连路都走不成。那个商人是个软蛋,没本事可用舌头舔。水利技师在野外一
走一月四十,回到屋来顾不得洗手洗脸先抹裤子。男人嘛,就比女人多那一泡屎尿,
把那泡屎尿腾了就安宁了。”白灵臊羞得满脸发烧。魏老太太根却根本不理会一味
说下去:“你得看透世事,女人要看透世事,先得看透男人。男人房事太勤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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