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桐枝(2 / 6)
,中国的电影界,将升起一对真正珠联璧合的双子星。
六月底,他们在南影厂的摄影棚里,拍摄《秦淮梦》最后一场,杀青戏。
杀青的戏往往并不是电影的最后一幕——好像每个剧组都有这样潜意识的约定,大家不把故事的结局放在最后拍。最后拍的,常常是故事的开始,又或者只是普通的过场。
像花谢了,还留一段余香在枝头叶上,梦醒了,还留一点残意在眼底心里。
已经是六月炎夏,南京更是热得无法形容,摄影棚里虽然有空调,基本吹不到演员身上,空调是为设备服务的,白杨和姜睿昀被数千瓦的大灯烤着,还得演出一副春寒料峭的样子。
为怕出汗,两人脸上都打了许多定妆的粉,灯光里看去,比平时格外显得柔和,像是魂里梦里柔光过的回忆。
戏里还是春天,戏里的窗外下着微寒的春雨,姜睿昀把着白杨的手,一笔一划教他写字,写杜工部的诗。
家国离乱,而富贵之家隔江犹唱后庭花,安世静和沈白露在榕庄街的小宅里避世,白露说,少爷,再教我写写字罢。
世静便从背后环住白露,扶着他的手,缓缓地着墨,却始终不落笔。笔在砚池里反复舔着墨,带着不明的暧昧色气。
世静微微侧目,以目视白露,脸也缓缓地贴近了白露的脸。
白杨对姜睿昀的演绎已经深感佩服,他一点儿也不担心,姜睿昀把脸靠过来,他也就缓缓垂下头,去看世静手里的笔——三羊七紫,柔中带刚,搅在墨池里,像人心里抖动的一池春水。
他们中间隔着一层稀薄的空气,再向前一分,就是真正的耳鬓厮磨。
而世静终于没有再靠近。
白露的脸上是无可避免的羞涩,和一缕无法言说的渴望。
人的恋情,多像这春雨里的花朵,他们都盼着对方是蝴蝶,能向前飞出一步,却又在余生里各自开成了寂寞的花。
同在枝头各自开,背展春风结芳愁。
白杨带着羞涩的表情,垂着头,忽然觉得伤感。姜睿昀演得真好,若是他真的贴上来,就太过流俗——白露和世静只能这样,近到几乎魂梦相通,可是再也不会多近一分。
如果自己是沈白露,白杨想,他也许会主动拥抱安世静,拥抱这个沉默的、温存的、清冷的男人。
姜睿昀投入了,他也投入了,他们本不是恋人,却不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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