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6 / 7)
只是,还没等到尺素出去,第二天,廖氏的陪房沈婆子便亲自带了个面生郎中来,说是太太不放心二奶奶,特意请了郎中。
尺素大惊失色,拦在了初念身前,嚷道:“奶奶已经好了,还瞧什么郎中!”
沈婆子笑道:“你懂什么。二奶奶身子金贵。昨日那样了,不请个郎中看看,太太怎么放心!”见尺素还要拦,一张老脸便冷了下来,道:“这唱的是哪一出?不过是搭个脉吐个舌,问几句话而已,这样拦着,莫非是有什么心虚?”
最后的审判时刻终于还是到了,避无可避。
初念觉得自己应该害怕,应该恐惧。但是这一刻,她却忽然镇定了下来。
注定是这样了,恐惧又有什么用?死,也要死得好看些。
她从榻上站了起来,缓缓道:“我没病,不必瞧郎中。老太太在哪里,我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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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念跪在了自己的亲姑奶奶面前,叩头过后,长跪不起。座上的司国太恨声道:“痴儿!事到如今,你还护着那男子,抵死不说是谁吗?”
初念凄然道:“姑奶奶,我说了,事情便能挽回了吗?我知道我做错了事,死也不足赎罪。只求姑奶奶能怜惜我的丫头,不要迁怒于她们。一切都是我的错,与她们无干!”
司国太伸手指着她,怒道:“你自身难保了,竟还替那几个蹄子求情!若非她们暗中把你卖了,你好好一个千金小姐会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
初念垂首,泪如雨下。
司国太骤然像是苍老许多,“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当年做主把你嫁到了这里,确实是断送了你这一辈子。只你身为司家长房嫡女,你爹早没了,你当为你的亲弟弟考虑。倘若你安安分分替邦达守着,徐家能不照拂他?如今……这样的事若传了出去,你让国公府和司家的人往后如何抬得起头来?”
初念俯伏于地,肩膀剧烈抽动。
“罢了罢了,木已成舟……”司国太目中隐隐泪光闪烁,“你那个婆婆精明过人,恐怕了然于心了。事已至此,你断不能在府中留着了,便说得了急症,先便到清远庵里去养着吧,也算是给两家都留个脸面……”
初念擦去面上泪水,磕头道谢。
当晚,一辆马车载了初念往城外清远庵去,身边无人陪伴。第二天,面无表情的师太端了一晚熬得漆黑的药来,看着初念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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