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4 / 6)
多了。我半信半疑吃了一颗,没用,再吃了两颗,终于起了功效。三弟便唤来了秋蓼……”
他蓦然住口,停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娇娇,我很后悔……”睁开眼,再次开口的时候,连声音也像是蒙上了一层将死的颓败。
“病了这么多年,我知道自己的身子。太医虽没说,但我却觉得出,这一回和从前不一样了,我大概真的要死了……”
“二爷,你别胡思乱想,你会好的!”
初念忍住泪,极力安慰。
他长长叹息了一声,声音里带了许多的遗憾与不甘。
“娇娇,我不想死,我想陪你过一辈子。可是不能了。让你嫁我,真的是害了你这一世。我走了后,你还这么年轻,又孤身一人,往后的日子漫长。我一想到这,心里就难受……”
“我先前也听说过,有些无后人家过继宗族子嗣的事。我去了后,太太大约也会如此……”
他停了下来,片刻后,仿佛终于下了决心,低低地道,“你若愿意,这样也好。挑个听话的孩子在你身边,长大了也是你的依靠。只是你若不想,便不必勉强替我守……”
他的声音渐悄。
初念默默凝视着他,潸然落泪。
这一刻,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楚,她到底是在悲悯眼前病榻上的这个人,还是坐在他身侧的自己。说到底,不过是一双同样可怜的人罢了!
他真的太虚弱了,说完了这些堵在他胸口的话后,再次阖上眼,渐渐睡了过去。
初念仍是坐着,一动不动。半晌,终于抽出一直被他握住的那只手,替他拢了下被角。
~~
魏国公府的嫡子徐邦达,终于还是没能熬过曾被好事之人打赌过的弱冠之年,匆匆死于一场因风寒而引发的败症。
国公府大门前因国丧挂上的白色灯笼刚刚被摘没两天,便又被挂了回去。
徐邦达走得很急,不过在他发病后的第三天夜里,便在一家人的悲伤和哭泣中死去了。临走的时候,手还紧紧拉着初念,嘴里喃喃着:“你要过得好好的……”
初念泪流满面,空洞地任人替自己换上白色的重孝,看着眼前新举起的白哀之物,直到第二天,在满堂闻讯前来吊唁的宾客注目之下,低头跪在丈夫灵柩之前的时候,才清楚地意识到,这一世,自己终究还是没有逃脱前世那噩梦般的诅咒,再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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