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沉(3 / 8)
殿外的雪下得越来越大,迷迷茫茫,罩得花木池水一片银白。窗前的叶沉渊看着卫嬷嬷缩着肩膀走远,突然又想到谢开言也是这样怕冷,极爱将手拢在一起,朝掌心呼口气,再向肩膀拍上一拍。此时,她的小动作在他的记忆中就这样清晰了起来。雪花飘飞到叶沉渊眼前,再随风卷走,纷扬如雨,片片零落廊道、回窗、竹枝、檐瓦上,凄迷了一路的朱红碧绿。他猜想,若是她近在眼前,必定会追着风雪走出,去看一看南翎国所没有的美景。仅仅是闲居在北理宫廷时,他就见她多次搭着剪花枝的木梯,翘首朝天外观望。
叶沉渊推开殿门,跟在风雪之后,慢慢走过长廊。满园的冷香拂过他的肩头,送他走到尽头,依然无言承接着覆枝的雪,却不曾在杏花树下,为他留住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眼底生恨,又不知该恨谁,只能狠狠一掌劈向了琼枝玉树,震下一场纷纷扬扬的雪来。
“为什么不回来?”
左迁疾步走进云杏殿外的花园,已看到叶沉渊单衣站在杏树下的一副落拓之态。他慌忙跑上去,请声罪,用袖口拂去主君颜面及肩上的残雪,低声道:“殿下,殿下,切不可乱了方寸,朝中许多国事还等着你来定夺。”
叶沉渊失魂落魄站了一刻,才缓过神,说道:“逾尚,你说,她是不是不会回了?”
左迁听到主君第一次呼出由他所赠予的字名,不禁呆愣一下,片刻未做反应。
叶沉渊看着左迁,哑声道:“难道你也认为,她安排好了一切后事,是必定不会回了?”
左迁清醒过来,惶急道:“太子妃或是有不便之处,不能即刻就回。”
“有什么事能牵住她,让她捎个口信回来都落得不便?”
左迁不敢乱猜。
叶沉渊回头去看满枝的杏花雪,苦涩说道:“她的娘亲族叔都已离世,那她离开我,只会走得更加利索。”
左迁急应道:“太子妃决不会撇开殿下离开的,殿下别忘了,太子妃回汴陵那一天,是想先回到殿□边,可见太子妃一直在惦记着……”他猛然觉察到不应再说下去,否则又会引起主君的一片怒火。
可是叶沉渊已经想起那天的阎薇做了什么事。他径直走向孤冷的后殿,推开残破的大门,带着一身冷雪出现在阎薇面前。
阎薇裹着半旧的夹袄,站在檐下,跺掉长裤角上的雪沫,干哑说道:“殿下又想出什么法子来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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