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10)
依无靠。多萝茜忙于撰写童书,忙到没时间去照顾她的亲生骨肉。露西对我的崇拜可以说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可是现在我并没有精力来回报她的依恋。开车回来时,我甚至考虑过要不要更改她的机票回程日期,早点送她回迈阿密,但我狠不下心来。
她一定会很失望。她不会明白为什么在她短短的一生中处处遭拒。这将会是最后的一击,再次提醒她,她是多大的麻烦,没有人要她。整整一年,她都企盼着来这里,而我也有相同的期望。
我又啜了一口酒,等待着那种完全的静止来松弛我紧绷的神经,安抚我的焦虑。
我的房子在城市西边的一个新小区。一栋栋大房子坐落在花木扶疏、一英亩大小的土地上,街上往来的车子大多是大型旅行车或家用轿车。这里非常安静,破门抢劫或捣毁住家的案子极少,我甚至不记得上次警车巡逻的时间。这种宁静和安全感是不论花多少钱都值得的,而且对我来说,这是必需品。清晨,当我临窗吃早餐时,我知道窗外唯一可能发生的暴力事件是一只松鼠与一只冠兰鸭争食。这样的环境安抚了我纷乱的心神。
我深吸一口气,再啜了口酒。我开始害怕上床,害怕入睡前在黑暗中的时刻——当我让自己静下心放松警戒时的那种感觉。洛丽·彼得森的模样无时无刻不在我眼前浮动,就像水库闸门大开,想象力奔泻不尽,一幕幕景象越变越恐怖。
我看到他和她征卧室里。我几乎可以看到他的脸,但上面并没有五官,只有一团像脸的肉一闪而过。她可能是因被冰冷的刀刃顶在脖子上而惊醒,也可能是听到了他那让人胆寒的声音。她先试着同他讲道理,想尽办法劝他不要动手。天知道她说了多久,但他割断了桌灯的电线,开始动手绑她。她是哈佛毕业生,一位外科医生,她会试着用心智去对付这种无可理喻的行动。
然后,我心里的景象变得狂乱,就像快放的影片。我看到她临死前的挣扎转为不可言喻的恐怖。我不能再看,再也忍受不了。我一定要控制思绪。
书房外面是后院的林子,我通常把百叶窗拉下来,因为一看到外面的景色,我就很难专心。我在门口停住,静静地转移注意力。露西背对着我,正用力敲打那具放在坚实橡木桌上的电脑键盘。我好几个星期没清理过这房间了,里面一塌糊涂,见不得人。书柜里的书东歪西倒,地上堆了很多《法律记者》杂志,其他的也都七零八落。我的毕业证书与执照靠墙堆着——康奈尔大学、约翰·霍普金斯大学、乔治城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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