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4 / 14)
“哪里?”
“离我们刚才去的地方,塞西尔的家。”
“七点四英里。”他看都没看里程表就脱口回答。
在目前的光线下,我几乎没有认出这是洛丽·彼得森的房子。
她的家看起来空荡荡的,没人住,也没人照顾。阴影下的白色墙面有些脏,灰蓝色的木板窗一片阴沉。前面窗户下的百合花被践踏在地,可能是警察在那里仔细搜查每寸土地寻找证据的结果。门口还留有一圈围住犯罪现场的黄色警戒线,过长的草地里有一个啤酒罐,可能是有人随手把它丢出了车外。
她的房子是那种整齐、普通的标准美国中产阶级住宅,在每一个小城或小区都有。人们买第一栋房子时常会选择这样的,然后搬走,晚年时又回到原点。住在这里的人多为年轻的上班族、年轻夫妇,和那些子女长大离家、退休后搬回来的老人。
她的房子几乎与我在巴尔的摩念医学院时租的那栋白色墙面的房子一模一样。我当时也像洛丽·彼得森一样,对居住的环境毫不关心。我一早就出门,通常要到第二天晚上才回家。我的生活局限在书、实验室、考试与轮值中,并为如何保持体力与精神以熬过这种日子而伤脑筋。我永远不会想到,就像洛丽不会想到,一个陌生人会决定取走我的生命。
“嗨……”
我忽然警醒到马里诺在对我说话。
他好奇地问道:“你还好吧,大夫?”
“很抱歉。我没注意你说了什么。”
“我刚才问你在想什么。你知道,现在你脑子里有一张地图。你觉得怎样?”
我不经意地回答:“我想她们的死与她们住的地方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不置可否,接着拿起对讲机,告诉警察局调度员他要下班了。我们的观光到此结束。
“十,四,七,十,”那傲慢的声音传回来。“十八,四十,五小时,注意你眼里的阳光,明天同样时间他们将要播放我们的歌……”
我猜他指的是警笛、枪火和人们撞成一团。
马里诺闷哼一声。“我刚出道时,局里顶多给你声招呼,哪有现在这一套。”
我微微闭眼,按摩着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