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2 / 11)
我奔回办公室,低跟鞋在空荡荡的走廊击出尖锐的声音。我忽然精神大振,清出皮夹里的所有东西,找到那张淡白色名片,上面用黑色突起的哥德字体印出《时报》的名称,背面是一只颤抖的手写出的潦草笔迹。
我拨了艾比·特恩布尔的传呼。
我约她下午见面,因为她妹妹的尸体还在这里。我想等汉娜被送到殡仪馆后再请艾比来。
艾比准时到达。罗丝沉默着把她带到我的办公室。我轻轻关上房门。
她看上去很糟,脸色几乎灰白,皱纹更深,头发散乱地垂在肩上,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白棉衫和一条卡其布裙子。她点烟时,我注意到她在颤抖,空洞的眼睛里有悲伤愤怒的闪光。
我像往常同被害人家属谈话那样说出开场白。
“你妹妹的死因,艾比,是绕在她脖子上的套索收紧所致。”
“有多久?”她颤抖着喷出一圈圈烟雾,“在他……在他到了之后,她还活了多久?”
“我不知道确切时间。但根据检验结果,我相信她死得很快。”
但不够快,这话我没有说出口。我发现汉娜嘴里有纤维。她被堵住了嘴。那个恶魔要她多活一会儿,让她无声地受罪。根据她流失的血液,我很确定她身上的刀伤是在临死之前才造成的,血只流了一点。刀戳进时,她可能已经死去,或已失去意识。
但真实的情况很可能比我的推测更糟。我怀疑当她伸腿,从而导致牵动百叶窗的绳子勒死自己时,是出于对极端痛苦的本能反应。
“她的结膜、脸与脖颈都有微血管出血。”我告诉艾比,“换句话说,眼睛与脸表面的小血管破裂。这是由于颈静脉受到套索的压力而闭塞。”
“她活了多久?”她含糊不清地又问了一遍。
“几分钟。”
我只愿意到此为止。艾比好像稍有宽心。如果她妹妹没有受太大的痛苦,对她就是一种安慰。有一天当案子结束,而艾比的状况有所好转,她会知道得更清楚。上帝帮助她,她会知道他用了刀。
“就这样吗?”她颤抖着问。
“我只能报告到此。很遗憾。我对发生在汉娜身上的事情感得很难过。”
她抽了一会儿烟,神经紧张地猛吐出来,好像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她咬住下唇,免得它一直颤抖。当她终于正眼看我时,她的眼神不安,充满怀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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