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喝酒(上)(3 / 6)
垂下眼睫,自嘲道:“王爷是龙子,我只是程家一个落魄旁支的养子,连父母都不知道的孤儿,他和我是云泥之别,哪里会有相像?”在看不见的桌下,他的手慢慢攥成了拳。
含章摇头道:“何须妄自菲薄,依我看,你们都是大好年华,又都生得俊,倒也不分伯仲。”
两人的侧脸和身形都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着白衫时,从后看去就像是一个人,但是相处久了还是能看出不同,程熙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雨后竹林,无论是穿襴衫的书生还是着短打的小伙计,周身都带了几分清新湿润的绿意,这人是善意而没有侵略性的,是而含章虽心存疑虑,但总不能对他生出抵触情绪,而那位平王殿下则是温润中透出几分金属色泽,似柔而刚,虚虚实实,叫人摸不清看不透。
听到含章一个女子就这么对自己评头论足,程熙的脸上闪过一层薄红,他掩饰地低咳几声,道:“今日来,其实是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他从袖子里小心取出一个锦布小包袱,珍重地递给含章。
含章取过来,打开一看,却是一面小鼓,鼓边是大红的油漆,皮边密密一圈鼓钉,细细地绘了长条形的暗色纹饰,鼓型大而略扁,显得粗狂霸气,虽然只有巴掌大小,但这的的确确是一面战鼓。含章错愕道:“这么小?”
程熙微笑道:“不是你说要一面夔鼓么?恰好得了一小块熊皮,我就做了一面出来。”
含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去鼓店时似乎提到过这个要求,但在当时不过是个玩笑,却不料对方记在心上,特地做了一面出来。她拿起来细看,果不其然,那一圈纹样正是青铜器上惯见的张囗卷尾夔龙纹,绘在鼓身上别有一番古拙意味。
竟是用夔纹来取巧,将个熊皮鼓变作了夔鼓。
虽是取巧的小玩笑,但这份心意难得,含章一笑,道:“很好,我笑纳了。”说着,便在鼓上轻拍了两下,鼓声沉重,回响悠长,的确是面好鼓,可是想到鼓店里那位窦冒之弟,含章心中的欣喜蒙上了一层浅淡阴影,她手指摩挲着鼓面,道:“许久不曾去樟枝巷了,你师傅可好?”薛崇礼说那樟枝巷的屋子早已人去屋空,里头的人去了哪里他也查不出来。
程熙微怔,勉强笑笑,道:“师傅一个多月前就离开了京城,说是要四处游历,此刻连我都不知道他身在何处。”
“是么。”含章眼中涟漪渐渐平复如初,淡淡道。
气氛微有些凝固,程熙看了看沉默下来的含章,心头闪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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