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节 新人换旧人(2 / 5)
军的人。他指了车上陷入昏迷的黑稠衣裙女子,低声道:“夫人,我先把人送去南昌府,您回程的时候路过南昌府,我再叫人亲自送她上火车,跟您会合。”
画楼眸子微亮,真切道有劳了,又叫易副官给了他们四百块钱。
那军服执意不要,道:“我们督军说,白夫人是督军的恩人,来的时候督军给了我们军饷,让我们不可怠慢夫人,不可拿夫人半分钱财。这是军令,夫人您把钱收起来吧。”
画楼从易副官手里接过那钱,亲自塞到那军官衣袋里,恳切道:“去南昌府等我几天,她也要吃喝住店,紧着最贵的来。你们不拿我的钱,我总不能叫你们花钱拿着吧。”
这才算收下了。
古巷里没有路灯,黑黢黢的。汽车绝尘而去,小巷又安静下来,偶尔几声犬吠,静得渗人。
三日后慕容老太太出殡,画楼披麻戴孝跟在人群里。慕容半承捧着老太太的遗像,面如死灰、表情呆滞走在送葬的队伍最前面。漫天雪色纸钱蹁跹,比柳絮婀娜,似雪花轻盈。
唢呐吹着哀怨的调子,声声催人泪。
她不禁真的落下泪来。
被旧时代禁锢了人性的苏莹袖,便这样零落尘埃,化作一柸黄土。
新旧时代的交替,总有有些人走得较快,融入新的制度;有些人在新旧中徘徊,有些人却一直固步自封,将自己缩在旧时代的阴影里,拒绝新时代的阳光雨露。
可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总要随着时代前进。
画楼便是推着苏莹袖前进、抛却旧时代的人。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激进,是否推得太快。但是她知道,路是对的。
那个腐朽时代里对女子三从四德的约束,对人性的禁锢,随着新时代的脚步,是该丢下了。
葬礼过后,慕容半承便病倒了。
在他的病榻前,慕容画楼看到了他的妻子儿女。他太太慕容陈氏高挑白净,微微发福,虽不及苏莹袖风华绝代,也是标志的美人。他的长女慕容花影十六七岁,跟画楼一样高,容貌跟画楼更是相似,两人似双生姐妹。
次女慕容婷婷则七八成像慕容陈氏。
从前画楼还在白家的时候,慕容婷婷经常去白家做客,慕容花影从未登门。
如今想来,大约是不想给旁人添口角。
慕容陈氏不搭理画楼,只顾和其他兄弟妯娌、小姑子们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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