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部分(3 / 6)
日挂在嘴边金口褒奖。毕竟日日相处不是演戏,生唱一句:“小姐你多风采。”旦回一句:“君瑞你大雅才。”你来我往唇枪舌剑斗得个满天花雨。
如若天天做戏,绝世的名伶也有丢盔弃甲撂场子的一天。不然那段小楼为何半路撇了程蝶衣,娶了菊仙,想是厌了,心里想过个安安稳稳的日子。世上人,连霸王都忍不住要返璞归真,也唯有不疯魔不能火的蝶衣,才愿意孤独地留在虞姬的世界里。
相濡以沫,到底需要爱淡如水。
其实我是今日是看了李冶的诗《八至》才兴起这样想头。那诗曰:“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和一般讲究起承转合的诗不同,这诗语言淡致,平中见奇绝,和诗僧王梵志的《城外土馒头》一样平白如话:“城外土馒头,馅草在城里。一人吃一个,莫嫌没滋味。”混似不假思索随口而出,却是意味深长得紧。王梵志的诗且放下不谈,单说这首《八至》。诗的前三句是个过场,存在是为了衬托最后一句:“至亲至疏夫妻。”
层云叠嶂,前三句过后,才显出最后一句峰峦。
“至亲至疏夫妻。”这话满是饱经人事的感觉,我觉得比一般的情词情诗要深刻太多,可算是情爱中的至理名言。夫妻间可以誓同生死,也可以反目成仇,不共戴天。这当中爱恨微妙,感慨良多,寻常年轻小姑娘想说也说不出来,必得要曾经沧海,才能指点归帆。
或许正是看透了这些,李冶才宁愿放纵情怀,即使隔了千年,也不能说她的想法就一定消极,反正这世上夫妻宫缘浅,一世惹桃花的人也真是不少。
李冶即是李季兰,唐朝著名的女道士,和薛涛一样是享有盛名的才女诗人。说起这个唐朝女道士我就好笑。唐朝的这些女人多半喜欢挂羊头卖狗肉,公主好做不做,要跑去做女道士。公主之下风气也松敞,做了女道士,不是有夫之妇,随意和男人不清不楚地交往也无人管,要细论起唐朝女人大胆放荡,比现在倡导身体写作的那些女中豪杰还要前卫三分。
李冶十一岁时,被送入剡中玉真观中作女道士,改名李季兰;和薛涛一样,李季兰也有个蔷薇诗谶的故事。说是李才女六岁的时候,写下一首咏蔷薇的诗,其中有这样两句:“经时未架却,心绪乱纵横”。
她的父亲和薛涛的父亲差不多,都是又喜又惊,还都有强烈的第六感,立刻预言女儿将是个“失行妇人”。父亲说“此女聪黠非常,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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