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7)
一路上,霍鹰将她的手腕握得死紧,紧到手腕隐隐作痛。她却不敢出声,只是无言的仰望他,看着他那铁青的神色。
黝黑的颊上有着血痕,血迹已经干涸,她看在眼中却仍觉得心疼。她知道,此刻他正在怒火中烧,听不进任何话语。
即便是他愤怒,她仍是不怕他的。相反的,她为他所遭受的待遇而难过。
被那样咒骂、攻击,他的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难道这些年来,他所承受的,都是这样的指控吗?
她望着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不顾手腕的疼痛,用另一只手抚着他的手臂,提供无言的安慰。
他那么骄傲,就算受了委屈,也不会告诉别人。那么,更不会有人安慰他、拥抱他——
回到独居的院落,连门都还没关上,他就吼出来了。
「你到后山去做什么?」
噢,多么熟悉的咆哮声。
卿卿松了一口气,发现自个儿喜爱他的咆哮,甚于他的沉默。
「霍擎说,夫人想谢谢我。」她柔声说,试着想缓和他的怒火。
「我说过!不许你去后山。」他咬牙,颊上筋肉抽搐着,让那道伤口看来看加狰狞。
「可是,夫人还特地弄了一桌酒菜,我若是不去,是会失礼——啊!」
霍鹰突然加重手劲,卿卿手腕倏地一疼,几乎要以为,手腕已经被他握断了。她咬着红唇,忍住痛楚,无法再说。
「我说过,不许你去后山。」他将她拉近,大手箝着她的下颚,冷声重复那句话,阴骛的瞳眸,如无底深渊般又黑又冷。
「我——我——」她的手腕好疼,而他的暴戾,吓坏了她。
「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
「我没有——」她轻颤着,眼儿眨动,珍珠似的泪水,扑簌簌的滚落,滴落在他肌肤上。
霍鹰反射性的松了手,像被她的泪水烫着。可松手之后,他却为之一楞,心中浮现的陌生情绪,让他极度不安。
那是什么?心疼?还是恐慌?
他瞪着泪眼汪汪,抚着红肿手腕的卿卿,脸色霎时间发白。
他在心疼她?!
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原本只是方便用来暖床的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已愈来愈重。他的冷血、残酷,在她面前全都崩解,他甚至舍不得见她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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