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藏弓(6 / 10)
,以前他在四川,就老爱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可以不穿,手足不能不要’。当日他因为胡说得罪了蓝羽军中的雪柔,才郁郁不得志,不受重用。还是我当军师,才提拔的他。听说他昨晚因为你不肯答应他徇私而暴跳如雷,对你大吼?”
我刚要开口,天寰不悦地皱起眉,“你别再包庇他。他这次即使不是幕后指使,也不可饶恕。他无人臣礼,目无法纪,用人大意,防卫渎职。这些罪名,你包容的得了,众人无法包容。光华,你有时候很坚强勇敢,但你的本心太善,你庇护那些亲近你,对你好过的人,你相信那些人的誓言,诺言,所以你吃了不少苦头,你也注定成不了女皇。”他最后一句话,铮铮有力。
我不语。赵显已经在天寰心目中失宠。在亲蚕礼之前,毒蛇就爬进赵显这片桑田了。
功高震主,本来是最忌讳的。虽然赵显并没能到威慑主人的高度,但他已引起了皇家的警惕。阿宙这个皇太弟,又不被赵显放在眼里。他手下的人,与赵显府的人互相仇视。
我忽然问:“天寰,你故意叫阿宙去审问赵显?”
他是存心试探这二人。他不置可否。
赵显被‘请’入刺史府,自然死活不承认自己是主谋,到后来干脆不开口。不过赵显手下的一些属官被送到扬州刺史府以后,都纷纷开口,指控赵显目中无人。他曾经讲过不少在普通人眼里对皇帝不尊,对太弟不敬,居功自傲的话。
阿宙的长史沈先生,当然一条不漏地记录下来,送给皇帝过目。
那个侍女虽然被审讯再三,还是咬定她一人所为。
我知道赵显的为人,他心里没有太多的尊卑贵贱,爱说话。但是谋反,谋杀,不是他做的事情。
天寰每日批阅全国各地送来的奏折,不管外界多大的议论,他都泰若磐石。我终于忍耐不住了,问他:“天寰,你就看着?刺史府在皇太弟的面前,只能唯唯诺诺。沈谧的用刑手段,是残酷的,难道非要他们逼得赵显承认谋反?”
天寰的笑窝一动,“这乃是第三天的夜里了……我们快离开扬州了。假钱案不论,不过监狱里发生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沈谧虽然是儒士,但自有一套不滴血的文雅的酷刑。所以赵显手下越来越多的人松口,转为攻击他。他是有功的……我为何给他一块免死牌?就是知道他总有一天会闯祸。”
人如雪,月如霜。墙上光影摇移,好像人心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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