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月凉千里照(9 / 17)
水堪舆来了。大凡勘测天机的人,都穷困潦倒,不学也罢。”回身就桌边坐了,兀自用青瓷酒杯倒了一杯酒,却是山西汾酒,醇香清正。
祁凤翔微微一笑道:“从前杂学旁收,风水之术倒也粗通皮毛。”
木头执杯一饮而尽,赞道:“好酒。”
祁凤翔回身在他对面坐下,“你就不怕我在里面下毒?”
木头再斟一杯,“偏你这么多心思。不喝我喝光了。”
祁凤翔笑笑,接过酒壶来。风将窗边帷幕高高吹起,更增飘摇之慨,满天木叶飞舞,一派混沌乾坤。天边传来隆隆雷声,野雁颉颃低徊,都栖落在平沙江渚。
祁凤翔端了杯子迎上前,木头便将杯一碰,相对饮尽。豆大的雨点沙沙而落,二人坐看雨势,片刻之后,天地婆娑,大雨滂沱。遮天蔽日的气势令人畏惧而神往。
祁凤翔浅斟薄饮,捏着杯子道:“你上次找我时跟我说了许多话。我想了这些时候,还是想不通。”
木头道:“什么地方想不通?”
祁凤翔放下杯子,认真道:“打个比方说,你和她遇险,二人之中必死一人,你会选谁去死?”
木头淡淡道:“无论什么时候,我都要她活着。”隐约带着当初苏离离说木头一定会来找她时的坚定。
祁凤翔扶了桌边,沉吟道:“那这有什么意义呢,一样是分别。你活着却比她活着有用得多。”
木头忍不住笑,摇头道:“我早就说过,不要衡量比较。你一衡量,就不是那个意思了。”
祁凤翔兀自思索了半日,也摇头道:“这未免太没出息了。”
“你现在这样想罢了,未必就做不出来。”
祁凤翔也叹道:“但愿我做不出来。”顿了顿,又问:“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木头微微一笑,目光都变得柔和了,“这边的事办完就回家。”
回家,世间住所虽多,却很少有能称为家的。祁凤翔止不住有些泛酸,温和地煽风道:“你父王本是忠臣,我还想着封你临江王,制藩建政,重振一下家业呢。”
木头无力地看了他一眼,点着桌子道:“你可真是……秉性难移……”
两人一齐笑了。
一席酒饮至雨停,一句也没谈军政。但见碧空如洗,沉江似练,宾主兴尽而归。
两月后,兵会江陵。祁凤翔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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