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再见(12 / 22)
找一处温暖的地方休憩,而我却给不了他想要的。
等我在阴沉的暮色中醒过来,库莫尔已经走了。我掀开他帮我盖上的被褥,光着脚踩在床下皮褥上,坐了起来。
帐外寒风刮得比之前更紧,隐约的,有断断续续的笛声,不清雅也不嘹亮,依稀听得出,吹得是一支乡间常见的小调,欢欣悲喜,都裹在热闹的曲调里,在关外的寒风里听,竟有些悲凉。
我找来一双鞋穿上,披上一件皮裘,出帐寻着笛音找了过去,一路找到营房外的一片草地上,坐在荒草间吹着一支短笛的是赵富贵。
我走过去笑笑,在他身边坐了:“你会吹小曲?”
赵富贵收起笛子,从怀里摸出一方淡蓝的手帕擦了擦:“我娘粗通乐器,小时候她常唱这曲子给我听。”
“这个曲子我小时候也听过,我阿婆唱给我听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这时突然想跟这个来历不明的邋遢汉子多一些说话。
“你是跟阿婆长大的?”赵富贵问。
“嗯,我娘生下我就死了,小时候我一直在乡下跟着阿婆,什么捉泥鳅、夹蝎子、爬墙上树,我都是好手,全村的人看到我就头疼。”提到小时候的光辉事迹,我不禁有些得意洋洋。
“是吗?我那口子小时候也是这样。”赵富贵随口说。
“你有老婆了?有几个孩子?”我马上问。
“娶过亲了,还没孩子。”赵富贵回答。
“那就不好了,该生个孩子,想想你东奔西走的,老婆在家等你,该多心急,有孩子陪着就好多。”
“她大概不会为我心急。”赵富贵说着,转了话头,“夫人大富大贵,夫人和大汗一定能白头偕老。”
“说什么啊,”我笑了笑,“我不是大汗的妻子。”
“不是大汗的妻子?”赵富贵似乎不大懂。
我笑了笑:“我有相公,但不是大汗。”
“夫人心肠好,你相公一定是前世积德。”赵富贵马上恭维。
“他可不会这么想。”我说着,想到萧焕,脸上的笑容就收了起来,“他巴不得我再也不能回去。”
赵富贵沉默一下,低头咳了一声才接话:“夫人的相公太薄情了。”
我不怎么在意地笑笑:“没什么,换做是他不见,我也会巴不得他再也不能回来。”
这次赵富贵没再接话,只是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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