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繁花尽归(5 / 14)
芒照进窗来,一室静谧安逸。
觉察到我醒来,低头看着我,萧焕唇角勾起温和的弧线:“苍苍。”
全身都包裹在慵懒的温暖中,我伸臂抱住他的腰,头轻轻靠在他胸前,最后才笑:“萧大哥。”
大武和女真再度联手对敌,这次的对手是隐藏在雪原之后的鞑靼残部。
十一月二十三,大雪初停。
十一月二十三日亥时,月光下的山峦原野覆盖在新雪之下,锦州城外一片银白。
空气清冷,呼吸之间都是层层寒意,无声列队站在城下,甲胄在身的将士不是迎敌的姿态,而是静静地等待盟军的到来。
队列之中的马车门帘掀起,红泥火炉的微光中,萧焕难得地不在忙军务和政事,慢慢翻着手中的棋谱,在身旁的棋盘上自弈。
安静中,同在车内的柳时安蓦然看着棋盘开口:“皇上仁爱,不忍弃子。”
抬头看了看他,萧焕笑笑,没接他的话,却问:“时安,在你看来,现在的局势怎样?”
略停了一下,柳时安回答:“库莫尔用兵一贯奇险诡谲、大开大阖,此次却失之急躁,佯攻锦州再图诱敌固然是好,但天时不占,人心不稳,单凭女真兵力,胜负难说。”
要说他上一句话还是旁敲侧击,这一句话意思就很明了了,他对萧焕出兵相助库莫尔很有些不赞同。
萧焕又笑了笑,拈起一粒棋子,却不落下,继续问下去:“那么更进一步呢,你以为现今辽东形势如何?”
没了刚才的断然,沉吟之后,柳时安才答:“建州自德纶十年起积聚,至今已有数十年,自立国至今,也有十余年,视之为敌,实为忧患,视之为臣,恐有不服。然长此纵容,有一日必当危及江山基业。”
柳时安果然血气方刚什么都敢说,要是曹熙在这里,只怕手又要抖了。
萧焕点头,再问:“那么平辽呢?你怎么看?”
柳时安一顿:“全力治辽,十年后或可有望。”
淡淡一笑,萧焕把手中的棋子轻放在棋盘之中:“那就十年后再议。”
这么一句话轻描淡写般地带过,让柳时安立刻绷紧了唇角,似乎是胸中块鲠还没有吐尽,一向镇定自若的脸上青白了一下,居然显出了些尴尬。
这位新晋的兵部职方司郎中还是历练少,跟萧焕这种老狐狸说话,想不被绕进去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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