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天下之轻,一人为重(6 / 10)
他的常青……
亥时将过,南宫门前,积了厚厚一层白雪,整个皇宫,银装裹素,夜里宫灯明亮,映出宫门前的人影,小小的人儿,瑟缩成一团,身上,落了厚厚的雪,脸上,毫无血色,她摇摇欲坠,背脊,却始终挺得笔直。
远处,脚步声轻微。
“常青。”
常青没有回头,眼睫上落了雪,结成了冰子,她艰难地睁开眼:“世子,你来了。”
池修远走到她面前,蹲下,捂了捂她冰凉的脸:“冷吗?”
常青点头:“嗯。”
冷,冷若刺骨,上一世,她便这样跪了两天,寒气入体,伤了腿,去了半条命,怎么能不冷呢,南宫门的风雪这样大,她一个人受着。
燕惊鸿将伞倾向她,遮住她上方的鹅毛大雪,他问:“常青,为何?为何要下毒?”
她抬起下巴,眼神坚定又倔强,她说:“太子体弱,常年服用石莲子,縢春叶与其药性相冲,一杯青茶,本无毒,却足够让太子命悬九泉,不能让太子饮下,除了下毒,我别无他法。”
池修远微惊:“那杯毒茶,你是想自己饮下?”
她点头:“太子不能在定北侯府遇害。”
她啊,是为了定北侯府,所以,置之死地而后生。
只是,就在方才,他进宫之前,去找了他的父亲定北侯,他求他救救常青,求他不要坐视不理。
父亲告诉他:“大燕质子遇害,定北侯府必须独善其身,这个罪名,侯府担不起。”
他如何不知道,只是,池修远怎忍心:“父亲,你要常青她怎么办?你要她一个人认罪吗?”
池擎背对着他,口吻那般决然:“她若不认罪,毒害质子、破坏两国和邦的罪名便要定北侯府来担,皇上早便动了削番夺权的念头,又怎会放弃这次的机会,定北侯府,不能因为常青一人而就此毁了。”
“所以你要弃车保帅?”
他的父亲,点头。
所以,他来了,来南宫门前,却不是为了接她回侯府。
常青抬着头,看池修远:“世子,你来是为了让常青认罪吗?”
不然,他能怎么办?他能不顾定北侯府上千条人命吗?能不顾侯府百年基业吗?
池修远低眸,沉默了久久,才道:“常青,相信我,我会保住你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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