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奖作品展示2:有美一人——Narkissos(11 / 20)
规制不小,娘子去一定会扬名。”
她没有去。
张小官人请的伎乐不少,张太尉的筵席一连办了几日,一日比一日盛大,一日比一日更贴近那个堂皇靡丽的旧梦。到了第七日,她带着帷帽也远远地观赏了一场许久未在东京城上演的顶级宴会。
宋婉如恍惚想到许久以前,爹爹谈论过的蔡王的奢靡,讲述过的官家的艮岳,还有兄长质问过的万羊之费。只是这一次东京的士民却不像以往“苛刻”地“讥嘲”了——所有人都知道张太尉和那些帅臣一般是匡时救国的今之卫霍,贪财怎么了?宋朝立国百年来军中糜烂的传言还少吗?宋军能战难道不已经很难得了吗?
她什么表情都没有,只看了一会儿,便淡然地转头和使女说,回吧。
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白乐天说得再对不过了。她雇了几个健壮小厮,又买了几个女孩当使女,都是颠沛流离中混混沌沌被卖被骗的可怜人。她的宅院翻修了几回,也越来越门高难进,她活成了正经女子都不屑的、风流文士又偏偏追捧的所谓花魁。昔日爹娘教过的诗书成了她的倚仗,身价见天儿一日日地涨。她穿时新的花样,着贵重的衣料,戴精巧的配饰,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东京恢复了旧热闹,也添了不少新热闹。今日含芳园里有蹴鞠联赛,明日据说那位曾经烧水洗衣的吴贵妃又写了新篇目,后日据说又因为什么白蛇传引得佛道相争。相熟的潘官人请她去五岳观看热闹,看了半日提起苏东坡与琴操的问禅机锋的旧事来。
“‘奴也不愿苦从良,奴也不愿乐从良,从今念佛往西方。’”宋婉如复述完传说中琴操的话,摇着扇子微笑问道,“官人是想劝妾身从良吗?”
潘官人一时口干舌燥,盯着她结结巴巴地说:“某……某可以帮何娘子……”
读书读得多其实也不好啊,她索然无味地想,读得多难免想得多。《天问》问了一百七十余问,她似乎想问的更多。从良如何?不从良又如何?她怎么就变成了“不良”了呢?她不知道自己未来将归何处,也不知道自己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她开始频繁地想到死,却不再像从前那样怀揣着决绝地凄厉,这个念头如今只能带给她无限的怅惘。她想见爹娘兄弟,却又不敢见,她怕爹娘会责怪她,更怕爹娘会心疼她,她在忌日时对着奠仪总想说一句“儿安莫念”,可她总是出不了声,哭也哭不出来,只是哽在心头。
交游的文士公子摇头晃脑地赞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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