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部分(4 / 6)
肿到发疼的。每当清晨的阳光射入窗户,每当看见崭新一天的开始,她都只觉得颓废,不想做任何事情,但还是会强迫自己从冰箱里取出冰袋,敷在胀热的眼皮上。冰碴儿直接刺激着敏感的皮肤,感觉一点也不好受,但好歹可以看见镜中的猪头缓慢地痊愈回归人类。等完全消肿,眼睛还是红红的,化妆都会疼。到这一刻,她总会恨自己不争气,顺带把前一天晚上躲在被子里流泪的自己嘲笑一遍——你可是新时代的独立女性,还为感情的事哭,真是不争气。
只是,顶着这一份坚强,也仅能持续到工作结束后。一个人静下来,无边无际的痛楚又会扩散到血液与骨髓中。只要夜晚降临,她就会再一次无声而冷静地流泪,把被子都哭湿,累到眼泪都没干就进入梦境。
这世界上所有的伤口都一样,总是在白昼愈合,在晚上折磨人。被爱与恨撕裂的那一道也是如此。
然而,受伤的人又总在夜晚孤独一人。
纵然有再多的情绪,也无法用语言表达。即便提笔写随笔,能写下来的也不过三个字。
贺英泽。
她不会再见他了。
十八面镜飘沦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大概就是人在病情发作时,还接到一个由敌人亲口告知的坏消息。
接到电话的那几分钟,谢茂正巧一个人在家,身体极度不适。
“谢先生,多日不见。” 这个声音并不陌生。因为,谢茂与上市公司的高层管理者开会时,曾无数次被这个声音堵住,它语速不快,但攻击性强、油腔滑调,让人很难没有印象。听到这里,谢茂捂着胸口,吃力地说:“常……枫?”
“谢先生是贵人,却不多忘事。”
他现在病情严重,按理说不应和外人多聊,但他也知道,贺丞集团的人极少与他们谈公事。这一通电话,有一些分量。他忍着痛苦说:“有什么事吗?”
常枫用他惯有的社交语气轻松地笑笑:“令夫人正在甄姬王城消费,输掉了所有现金,还欠了别人三百万,现在保安把他们扣了下来。不过谢先生不必担心,我肯定不会为了这点小钱为难令夫人,马上就放她走。只是来电跟您说一下这件事,以免您不知道。”
“锦茹……锦茹为什么会在那里?她是一个人?”
“不,她是跟黄四爷的手下一起来的。”
“黄四爷?黄啸南?” 他本来想问出一句“她为什么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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