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3 / 5)
         
        
            
            ?”
    叫了两次,没有反应,卫来低下头,伸手握住她肩膀,推了她一下。
    这次奏效了,有那么一瞬间,可以感觉到她身体的骤然松弛,再然后,她睁开眼睛。
    卫来一直觉得,她眼睛里,像藏了一个世界那么深。
    或许是被初醒的恍惚卸去防备,又或许还陷在梦里,忘记了自己是谁——这一时刻,她眼睛很亮,目光却柔和,像初生的婴儿看世界,不带爱,也没有忿。
    她看卫来的眼睛。
    卫来也看她。
    从来没跟人对视这么久。
    忽然觉得,舱内暗的恰到好处:看不到她穿着、装饰、面色、肢体动作、微表情,也就不用接收那些乱花迷眼的芜杂信息。
    他参加过特训课,课目分的很细,教你观察目标的衣着、习惯动作、随身配饰、嘴角是否翘起、眼睑是否收缩,恨不得细到身上的每根毛,只为剥出这人的真实面目。
    为什么从来不教人看人的眼睛?
    卫来说:“你做噩梦了。”
    她点头。
    “喝水吗?”
    她摇头:“有酒吗?”
    头等舱有红酒供应,卫来揿服务铃给她叫了一杯,岑今接过来,像是喝水,一饮而尽。
    昏暗的空气里多了微熏酒香。
    卫来笑了笑,就地坐下,有时做一场噩梦,比真的死里逃生还累——这种时候,她可能不想动、不想被打扰,但一定也不想一个人待着。
    机身有小的持续颠簸,应该是骑上了乱流,岑今问他:“你做过噩梦吗?”
    “做过,小时候常做。”
    他眯起眼睛,看前排乘客的靠背,好像透过那层靠背,就能看进早年的梦里。
    “梦见海水从甲板的口灌进船舱,我被淹死了,像鱼一样翻着肚皮漂在船舱里,身上长满了苔藓。”
    多残忍的梦,更残忍的是醒了之后还要踩缝纫机、啃硬的能划破嘴唇的面包皮,那时候觉得,能熬过去的话,将来一定有大出息。
    现在这出息,也不过尔尔。
    他问:“你呢,梦见什么了?”
    “梦见卡隆。”
    “我离开卡隆之后,看过很长时间心理医生。”
    卫来想起麋鹿说过的话。
    ——“很多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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