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完 (2)(17 / 24)
三,言听计从。
“鲍昶揉着眼睛披衣坐起,也不点灯,隔着满室的漆黑,远远叫道:”
好了,都给我闭嘴。不睡的,通通给我出去数星斗,数清了再回来睡!“众人这才噤声。
而先前嚷嚷生事的那人名唤文景同,是山下王化镇的仕绅之子,有个叔叔在平望都做官。家里送来流影城听差,所图不过资历而已,只消在执敬司待上一年半载,便算“曾在王侯府中行走”将来不管进京考武举,或托乃叔在军中谋职,都与白身大大不同。
有家世撑腰,整间寝房里只有他不怕鲍昶,兀自叨叨絮絮,不肯罢休。
鲍昶蹙起眉头,犹豫不过一瞬,隔空叫道:“耿照、日九,你们俩都出去。”
众人一愣:“干耿照底事?是了,也只有他才会同日九说话,那两人原是一挂的。”
“文景同听他当机立断,同时逐出二人,倒也有些意外,一口气顿时馁了,恶狠狠地撂话……气长孙胖子,再让老子听到你吠,小心你的狗腿!”
倒头蒙被,故意大喷鼻息,周围无不皱眉。
耿照还待分辩,被唤作“日九:”
长孙胖子“的弟子已拥被起身,裹着棉被的身躯更显臃肿,趿着一双陈旧的厚底黑布靴,一只手探出棉被掀开门帘,啪答啪答地踅出了后门。
耿照叹了口气,跟着披衣行出。
他双目渐渐习惯夜色,屋外星月皎然,反比室内明亮。见长孙日九裹着棉被,走到院里一株大树坐下,活像是一条大胖白蚕,不觉失笑,信步走到他身边坐下,并肩仰观星斗。
“还发恶梦?”
日九变戏法儿似的从树影里摸出一个溺壶,仰头便饮。
耿照瞪大眼睛,见他津津有味地灌了几口,瓶口往耿照鼻尖儿下一递,扑面竟是一阵甜糯的米酒香。
“哪儿来的酒?”
他不假思索,顺手接过灌了一口,只觉甘甜香滑,极是顺喉,酒味却不甚强烈。就着月色一瞧,壶中所盛浓如豆乳,色泽细白,又与山下酒铺常见的白酎烧酒不同。
日九眯着小眼睛耸肩一笑,拎过溺壶就口。
“喝你的罢!管这么多做甚?”
过了一会儿,才咂嘴抿笑:“半山腰上的猎户自酿的,说是用糯米蒸熟了,掺几味炮制过的熟果做曲。滋味还不坏罢?小心点喝,别以为没啥酒味儿,后劲可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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