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完) (2)(22 / 24)
女儿心事,靠着伊人温暖的娇躯。顿觉心安,彷佛又回到湖边抗敌、黑夜奔车的当儿,像那样依赖着彼此,开口时心中毫无杂质,连语声都带着温暖的笑意:「她是很有趣的人。等过了这一关,我再介绍给你认识。说不定能做好朋友?」
染红霞微微一怔,忍不住笑起来。「一言为定!」
江水流去,沙船缓缓靠岸。结实的船体只靠一名佝偻瘦小的老舵工便能操作,他熟练地降帆操舵,收缆下锚,让船泊在在一处杂草丛生的小水荡里“由风火连环坞顺流而下,到这里用不着一刻,近到连雷老四都没想到要派个眼线四处走走,以防有人在眼皮子底下生事。
如果是他就会。
说是水荡,其实是水道支流里的一道浅湾,要将沙船驶过需要相当技巧,在水道上讨生活很辛苦,等闲不会有人干这种事。要是他们不小心驶进了这片泊湾,会发现杂草丛中有个小小码头,码头边甚至有一幞结賨的小渔屋,收拾得十分洁净,绝非是寻常舟子所为。
老舵工坐在船弦边抖脚,一面抽着旱烟袋,嘶嘠的嗓音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这人不是什么大人物,在越浦四面的码头都能见到这般面孔,却不会刻意上前攀谈。雷亭晚非常喜欢这个角色。
唉乃一声!一叶扁舟撑出草丛,舟上之人放落长篙,轻轻跃上玛头。小舟顺着一撑的余力破水徐行,「笃」的一声撞上沙船,像针鱼般跳动几下,水面水中才都复归平静。
中年人五缕长须、青袍缓带,略显瘦削的俊脸带有风霜倦色,却自有股逼人的风采。这样的一个人就算坐在闹市里测字算命、兜售字画,都无法令人忽视其存在,柳眉峻色、傲岸雄奇,透着总领一方的威仪气度。
「老舵工」不敢怠馒,一跃而下挺直背脊,整个人几乎高了一半儿,先前那种猥琐里俗的市井气息忽然消失不见,纵使容貌未变,却彷佛成了一名翩翩佳公子,只差没取出一柄墨荷折扇来。
「弟子参见恩师。恩师抵达越浦地头多日,弟子有失远迎,请恩师恕罪。」
「亭晚,与为师客套什么?」
中年文士手绺须须,微笑道:「你的易容术更加髙明啦。这张脸我似在城中见过,是真有其人么?」
「秉恩师,弟子通记恩师教诲,时时将『工夫在诗外』放在心里,观察市井人物之形容,以圆精进技艺。」
这名「老舵工」正是雷亭晚所扮。十五年来,他经常与中年文士约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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